“原來如此,那朕以後怕是不得清閑了......祁卿,你家那位,也看你看得這麼嚴嗎?
”
祁硯:“......”
你當我死了行不行?
問什麼問?
!
他吸氣吸氣再吸氣,這才将弑君的心思給壓了下去,死死咬着牙一聲沒吭。
殷稷滿臉失望,輕輕啧了一聲,這才扭頭繼續和鐘青說話去了。
祁硯唯恐他心血來潮又來找自己,正打算找個由頭走人,就有人送了菜進來,他随意一瞥就瞧見了一張熟悉的臉,眼睛刷地就亮了:“付姑娘?
怎麼是你?
這菜是你做得嗎?
”
謝蘊根本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麼,心思都在殷稷剛才的那些話上,起初她隻以為殷稷雖然有點别的心思,但不會太過分,直到剛才在進來的路上看見了他的所作所為。
她從沒有如同現在這一刻這麼丢人過。
丢人到連聽祁硯說話都沒了心思,放下菜就朝上首走了過去。
她越走越近,殷稷仿佛是察覺到了什麼,擡頭看了過來,第一眼大約沒能認出來,晃了一下就低下了頭,片刻後才再次擡了起來,盯着她瞧了兩眼,确定自己沒看錯,身體肉眼可見地僵住了。
謝蘊為什麼會進來?
以自己對她的了解,這種場面她是懶得摻和的,怎麼這次不一樣?
她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那些話該不會都聽見了吧?
剛才的嚣張瞬間不見了影子,殷稷輕輕吞了下口水,謝蘊不會覺得他丢人吧?
他一把抓住謝蘊的手:“你聽我解釋......”
手卻被毫不留情地拍開,謝蘊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将菜肴擺在了他桌案上。
殷稷看了眼手背,沒再言語,隻默默看着她。
兩人之間的暗流沒有逃過一直關注着謝蘊的祁硯,他心裡微微一動,忽然開口:“付姑娘,龍體安危關乎江山社稷,日後這般損傷龍體的行為,還請不要再有了。
”
謝蘊布菜的動作猛地頓住,殷稷的臉色也跟着變了,哪壺不開提哪壺,祁硯怎麼這麼招人讨厭?
“國事那般繁雜,還不夠祁卿你忙的嗎?
我們的事就不必你操心了。
”
可他越是想讓人閉嘴,祁硯就越是覺得事情有古怪,先前被殷稷氣得昏了頭,沒意識到不對勁,現在謝蘊一出現,他思緒就清晰了。
印象裡的謝蘊素來端莊有度,絕不會做這種在面部留痕迹的孟浪事情,更不可能無視尊卑,對皇帝的事情指手畫腳,今天這一出一定有古怪。
他有些期待謝蘊的回答了,真不知道皇帝若是被拆穿了,臉色會有多好看......
“讓大人看笑話了,”謝蘊臉色果然不好看,卻仍舊為了維持體面而扯了下嘴角,看得祁硯頗有些憐惜,可下一瞬他就愣住了――
“這次的确是我唐突了,下次若是再發生這種事,一定不咬在臉上。
”
“......什麼?
”
好一會兒祁硯才開口,他有些不願意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謝蘊這話裡的意思,莫不是那個牙印真的是她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