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遙一覺睡到天亮,再睜開眼,室内已經滿地黃金了。
她視線移動,掃了掃房間裡,是完全陌生的環境。
忽然,手碰到一個毛茸茸的物體。
她愣了下,轉頭一看。
哦,是顆腦袋。
她眨了下幹澀的眼睛,定睛一看。
嗯?
這腦袋長得有點像薄司衍那顆狗頭哎。
她覺得身體所有器官都經曆了一場大戰,現在都在休眠,一舉一動都很費勁。
想擡起手,卻聽到男人不耐地舒了口氣。
再用力,手已經無法動了。
她側過臉一看,手上竟然有手铐。
她眨了眨眼,還想開口,薄司衍已經熟練地伸出手,按住了她的手腕,然後重新趴好,閉着眼睛說:“安分點。
”
他聲音低沉,應該是沒睡好。
秦頌遙有些懵,盯着天花闆,自己給自己複盤。
蛋糕,面條,夜景,老頭。
還有……
啪!
她倒吸一口氣,有點不敢置信地轉過頭,看了一下薄司衍的頭頂。
她做夢了?
打了薄司衍一耳光。
這肯定是夢,這要是真的,薄司衍肯定得爆炸。
她用另一隻手抹了抹臉,做了下心理建設,這才轉頭,輕輕叫了一聲,“薄司衍?
”
她以為她要叫好幾聲他才會有反應,畢竟他看上去那麼困。
不料,他聽到聲音,就跟電腦司機了忽然恢複一樣,一秒擡了頭。
那雙原本出衆的清冷眸子,爬滿了紅血絲。
“……醒了?
”
秦頌遙點了下頭,“嗯。
”
她剛應完,男人就直起了身,一舉一動滿是起床氣。
大概是趴着睡的原因,他左臉有點發紅,坐直了身子後,就拉長了一張臉,唇瓣緊抿,像是小孩子不高興時撅嘴巴。
秦頌遙還沒開口,眼神一掃,發現手铐的另一端竟是铐在他手腕上。
順着她的視線,他看了一眼手铐,擡眼,涼飕飕地看着她。
秦頌遙一頭霧水。
薄司衍腦袋暈得厲害,本來照顧她半夜就夠了,快天亮時他剛眯一會兒,她就因為熱各種踢被子翻身,他怕她滾下床再把自己摔死,隻好把她的手拴在他手腕上。
外面傳來敲門聲,薛家的管家提醒。
“薄少,得把你太太叫起來吃點東西,她能吃藥了。
”
薄司衍應了一聲。
管家走了。
薄司衍從口袋裡拿了鑰匙,把手铐給打開了。
他站起身,看了她一眼,說:“自己下床活動。
”
秦頌遙點了下頭。
眼看着他走進洗手間,她才回過神,聽話照做地起身,隻是剛坐到床邊,眼前就開始陣陣發黑。
她手蓋上胸口,想緩和心跳。
忽然,掌下一軟。
她眨眨眼。
低頭一看。
薄薄的病号服下,起伏明顯。
她反應過來,這是上身隻有一件病号服。
她努力回想,昨天她好像清醒過,薄司衍和聞語給她喂藥來着,當時穿衣服了嗎?
不對,那是做夢吧。
等等,再往前。
腦海裡閃過畫面,她下意識地觸碰了下唇瓣。
!
她死抱着薄司衍不撒手,又親又啃了?
不會的不會的。
絕不可能。
她還在安慰自己,薄司衍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她撫着胸口,面色震驚,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把洗臉巾丢在了垃圾桶裡,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