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在到達滇南渡之前拿到一個結果,他的告訴謝蘊,你不走也可以和你的家人團圓,所以能不能别做選擇?
他提筆回信,隻有八個字,朕有分寸,無須憂慮。
信件連同批閱的奏折都交給了信使,快馬加鞭送回了京城,殷稷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薛京的信上。
蔡添喜見他徹底忘了那碗面,不得不提醒了一句,殷稷擡手揉了揉額角:“不餓,再等會兒吧。
”
他的确沒胃口,卻因為思緒被打斷而想起了别的,目光不自覺看向門口:“這幾天她有過來嗎?
”
蔡添喜知道說的是誰,忙不疊點頭:“有有有,您現在穿的衣裳就是謝姑娘送過來的,還來了好幾次呢。
”
殷稷怔了怔:“來了好幾次,我怎麼一次都沒見過?
”
蔡添喜一時被問住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理由:“許是每次來得都不巧,見皇上您在忙,不好打擾吧。
”
殷稷“哦”了一聲,似是接受了這個解釋,垂下眼睑的時候目光卻暗淡了一下,都到了門口也沒進來......說到底是不想進來吧。
他擡手揉了揉悶疼的心口,振作了一下精神繼續去看薛京的信件,蔡添喜卻把信都摁住了:“皇上,先吃面吧,再不吃都坨了。
”
殷稷皺皺眉,大約對蔡添喜幹涉自己的決定很不痛快,可短暫的僵持過後還是應了一聲。
蔡添喜連忙去端面碗,殷稷撐着桌子站起來:“不用了,朕過去吃。
”
他不想弄髒這些卷宗和信件。
蔡添喜連忙應了一聲:“是,走動兩步也好。
”
他将食盒裡的小菜拿出來,想着給殷稷配面,可身後卻忽然一陣雜響,他連忙扭頭看過去就見殷稷踉跄着要往地上摔,他頓時顧不上小菜,随手一扔就沖過去扶住了人:“皇上?
!
”
殷稷借着他的力道站穩,好一會兒才開口:“起得太急了,不妨事。
”
這哪裡是太急了,分明是這陣子太勞累了!
蔡添喜有些着急,可也知道自己勸不動他,隻好讓人去找了謝蘊。
謝蘊得了信匆匆趕過來,一進門就被蔡添喜攔住了:“姑娘好好勸勸皇上,不管怎麼說今天都不能讓他再忙政務了,這麼下去身體要熬壞了。
”
謝蘊答應着進了門,殷稷已經吃了半碗面,又在處理政務了,瞧見她來,他眼睛亮了幾分:“你怎麼有空過來?
”
謝蘊看着他沒能說出話來,先前幾次見他都離得有些遠,隐約覺得人似乎是瘦了些,此時離近了才感覺到他那股透體的疲憊。
“皇上多久沒好好休息過了?
”
殷稷一頓,将謝家的卷宗遮掩了一下,語氣有些含糊:“以後有的是時間休息,不着急。
”
“以後有的是時間處理政務,也不急在一時。
”
殷稷忍不住擡眼看過去,半晌輕輕搖了下頭,急,很急。
“你先回去吧,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
他提筆要批奏折,手腕卻被人抓住,朱砂筆被硬生生抽了出去,謝蘊擡眼看着他:“已經到揚州了,你不陪我下去走走嗎?
”
殷稷一頓,到揚州了,時間更緊了......
他下意識搖頭,等這件事情處理完了,他還有機會和謝蘊出來的,所以不急在眼下......
“你不是說夫人喜歡江南,喜歡揚州嗎?
”謝蘊再次開口,“你不想帶她下去看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