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可見是十分用心,知道隻靠美貌比不得京裡的人,便在旁處用了心思。
殷稷心裡卻再次咬牙切齒起來,選了這麼多,是生怕他後院不起火啊。
“皇上,請用茶。
”
嬌怯怯的美人捧着茶走了過來,其餘的丫頭本就算是美人了,眼前這位越發出色,哪怕一身粗布麻衣,也遮掩不住風韻。
殷稷卻是如臨大敵,一步退出去半丈遠,那美人愣了一下,下意識要去追他,被他一聲呵斥定在了原地,旁的事情還能虛與委蛇,可事關清白,是半分都不能馬虎的。
“這就是你選的美人?
這般不懂規矩,你是覺得你趙王府日子太好過了,等着她給你招禍嗎?
!
”
他疾言厲色地開口訓斥,唬得那美人渾身一抖,腿一軟就跪了下去,手裡的茶潑了自己一身都沒顧得上,趙王也被吓了一跳,他完全不知道這美人是哪裡做錯了,可皇帝開口了他不能反駁,隻好跟着跪下請罪。
殷稷一摔袖:“人你還是自己留着吧,朕是無福消受了,鐘青,走。
”
趙王不敢攔,隻能連滾帶爬地起身為他引路,卻是連門都沒進就被随行禁軍攔住了。
“皇上,臣無心之過,您恕罪啊。
”
門闆“砰的”一聲在他面前摔上了,趙王臉色變幻不定,強忍着在門口等了半柱香,這才轉身退下,眼底的不甘心越發明顯,可惜無人理會。
屋子裡殷稷正忙,抖着衣裳讓鐘青聞,聲音裡都是緊張:“可沾染了脂粉的味道?
”
鐘青搖頭,被他這般緊張鬧得哭笑不得:“皇上,人付姑娘又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怎麼會連這點事都計較?
就算真計較了,也不能把您怎麼樣啊,何必這麼緊張?
”
殷稷嫌棄地看他一眼:“嫌隙就是小事生出來的,夫妻如治國,不可馬虎,你給朕記住了這句話......蔡添喜,你也來聞聞。
”
蔡添喜隻好湊了過去,鐘青歎了口氣:“您要是真擔心,就換件衣裳呗。
”
殷稷看過去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蠢貨:“好端端地換了衣裳,此地無銀三百兩,就是如此。
”
鐘青一哽,又出了個馊主意:“那要不,隻沐浴,不換衣?
”
“你給朕閉嘴。
”
殷稷的嫌棄幾乎寫在了臉上,換衣服就夠可疑的了,何況沐浴?
若不是知道鐘青是自家人,他都要懷疑這小子在害他了。
“要不點支香熏一熏?
”
蔡添喜小聲提醒,殷稷正猶豫要不要答應,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他渾身一顫,是謝蘊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