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腳走近,在秦适身邊半蹲下來:“你老實告訴朕,這法子是不是蕭敕出的?
”
秦适面露為難,卻還是老老實實道:“也不算是,隻是臣等聽說他傷了腿腳,去探望時順嘴提了一句。
”
順嘴?
這是怕昨天晚上那句話不夠分量,所以今天特意演這一出來加碼的吧。
他不勝其煩:“下不為例,都下去吧。
”
引得龍顔大怒,幾人雖然性子執拗可也不傻,當即也不敢再糾纏,灰溜溜退了出去。
景春縮在門邊,有些忐忑:“皇上,那悅嫔娘娘......”
殷稷冷笑一聲,既然踩着他也要給蕭寶寶扣一個賢德的名頭,他就看看那丫頭能說出什麼話來。
“讓她進來。
”
景春連忙出去請了人,不多時蕭寶寶便闆着臉走了進來,她大約還在記恨上次殷稷讓薛京吓她的事,臉色并不好看,說話的時候也沒了以往的親近,難得規矩地行了禮:“臣妾參見皇上。
”
連不離口的稷哥哥也不叫了。
殷稷卻并沒有察覺到她這算是十分明顯的變化,他一連許久都沒能睡好,剛才被朝臣一氣,腦袋疼得仿佛要裂開,實在無心其他。
他随意一擺手:“免了,想和朕說什麼?
”
蕭寶寶對他的态度十分不滿,難道他都沒看出來自己在生氣嗎?
她這次可是很認真地在生氣!
不管她之前有什麼不對,殷稷也不能用賜死來吓唬她,明明哄一哄她就不會再鬧了。
她越想越氣,不自覺磨了磨牙,開口時語氣重得仿佛要在地上砸個坑:“臣妾當然是來勸谏皇上的,皇上就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嗎?
你知不知道外頭現在都在傳什麼?
”
殷稷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心裡略有些失望,還以為蕭敕會教蕭寶寶些什麼冠冕堂皇的話,原來還是這些老生常談。
他語氣敷衍:“傳什麼?
”
無非是他不孝太後,不敬先皇,有違人倫......
“當然是傳你不孝太後,不敬先皇,有違人倫了!
”
殷稷:“......”
猜得還真準,可他都不擔心,旁人操什麼心?
“還有嗎?
”
“這些還不夠嗎?
”蕭寶寶對他的态度很不理解,倒是越說越氣,“這些就很難聽了,你就讓人這麼說啊?
蕭家都被連累說家教不好了。
”
殷稷呼吸頓了頓,慢慢睜開了眼睛,原來讓蕭寶寶生氣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