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隻是為了躲避,需要走出來這麼遠嗎?
而且看這腳印的樣子,像是還在一直往前。
祁硯也看出來不對勁:“皇上,她們是不是走得太遠了?
”
殷稷垂眼看着地上的腳印,又擡頭看了眼蜿蜒向上的山林,陡然想起來一件被他忽略的事情。
即便他們分開的時候山崩已經結束了,可誰也說不準還會不會再有危險,如果謝蘊隻是想躲起來,絕對不會選擇進山,除非......有人逼她。
“在這周圍仔細找找,應該還有第三個人。
”
衆人連忙散開去搜查,祁硯卻聽出了話外的意思:“皇上是懷疑,謝姑娘不是自己進來的?
”
殷稷擡手扶着樹幹,手背上青筋都凸了起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
可就算沒有第三個人,他也不能安心――井若雲,該不會朕對你做得還不夠吧?
“皇上,”窦兢急匆匆走過來,“我們沒發現第三個人的痕迹,卻找到了這個。
”
他将一顆玉珠遞了過來,殷稷在看清的瞬間臉色就白了白,這是謝蘊的東西,前陣子她在尚服局拿回來的,說是秀秀送給她的,她很是喜歡,整日戴着。
她還特意給他看過這顆玉珠,因為像極了當年送的那顆玉玲珑,他便也記住了。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看見。
殷稷擺弄着珠子又看了看,很快被一點紅色吸引了注意力,這顆珠子上沾了血,一定是出了事。
“調集人手,封山,找人!
”
窦兢不敢怠慢,立刻發了煙花召集兵馬,祁硯也從殷稷的反應裡看出了什麼,很是不安的開了口:“皇上,怎麼了?
”
殷稷取出帕子将珠子包了起來,聲音微微發顫:“謝蘊好像出事了。
”
祁硯一驚:“怎麼會......窦将軍不是說沒有第三個人的痕迹嗎?
”
殷稷抓緊了包着珠子的帕子,竭力想要維持鎮定,可仍舊有不安和自責侵襲全身,難道是他親手将危險送到了謝蘊身邊嗎?
他不敢接受這樣的事實,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戰栗,他不得不狠狠咬了下舌尖,這才穩下心神。
“是啊,沒有第三個人,謝蘊卻受傷了,”他擡眼看向祁硯,身上的陰鸷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來,“你說,能是誰動的手?
”
祁硯被這可怖的神情驚得後退一步,随即才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皇上的意思是,井若雲?
”
他下意識搖頭,井若雲不會做那種事的,可對方的話卻突兀地闖進腦海,她說她一定會報複謝蘊......
他心口一涼,該不會真的是她吧?
“皇上,臣在龍攆裡發現了這個,像是付姑娘留給我們的線索。
”
鐘青帶人匆匆追了上來,手裡拿着一塊木闆,是從龍攆上拆下來的,上面有模糊的劃痕,隻是可能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那劃痕隻有很小的一部分,卻仍舊能看出來是一個沒寫完的字。
祁硯搶先殷稷一步接了過來,看清楚上面是一橫一豎之後,臉色徹底變了,這不會是井若雲的井字吧?
竟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