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惱地喝問了一句,卻沒換來該有的回應,反而是那慘叫頓了一下,随即更加慘烈起來:“爹?
爹救我啊!
清明司說我逼死良家女,要抓我問罪!
”
老安王神情大變,臉上火辣辣地燙了起來,剛才他還信誓旦旦地說他們不敢闖進來,現在就......
他臉色變幻不定,很快又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逼死良家女?
那不是荀玉書幹的嗎?
和你有什麼關系?
”
“我也不知道,他們非說荀玉書是清白的,我才是主犯,爹,救我啊!
”
眼看着該說的都說了,都尉這才上前:“小王爺,别怪我們,太後親自來撈人了,我們抓不住荀玉書,隻能來找你了。
”
老安王愣了,這話什麼意思?
太後把荀玉書帶走了?
所以清明司來抓他的三子去頂罪?
他瞳孔一縮,神情瞬間猙獰起來,好你個荀氏,竟然敢這麼算計我安王府!
他心裡氣得哆嗦,可還殘存着理智,隐約覺得太後不會這麼愚蠢,他上前一步攔住了人:“我不管荀玉書說了什麼,安王府的人你們誰都别想帶走!
”
都尉絲毫都沒有被吓到:“安王爺,我們照章辦事,請您不要妨礙公務。
”
借着火把的光,老安王看見了三子的凄慘樣子,竟連衣服都沒給他穿好,大咧咧地光着膀子,腳上也沒鞋,這一看就是從床上拽下來的。
他氣得發抖:“照章辦事?
你照誰的章?
現在就把他喊到我面前來,我親自問!
”
“是我的章,老王爺想問什麼盡管問。
”
沉靜又冷淡的聲音響起,老安王這才看見站在角落裡的薛京,他一改之前在皇帝和蔡添喜面前的溫和敦厚樣子,滿臉都是冷凝,即便和老安王這個天潢貴胄對上也沒有半分畏縮,甚至氣勢上還隐隐壓了老安王一頭。
看得老安王都愣住了。
這個跟在蔡添喜身邊的小閹貨,竟然還有這麼一面。
但很快他就把這茬抛到了腦後,臉色兇惡起來:“狗奴才,别以為你伺候過皇帝幾年就能不把本王放在眼裡,本王随時都能要你的命!
”
薛京眼睛一眯,擡腳慢慢走近。
明知道他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可老安王高枕無憂太久,還是被他身上沾慣了人血的氣息震懾了一瞬。
“你,你要幹什麼?
”
薛京一擡手,老安王猛地後退了一步:“你敢!
”
薛京淡淡瞥他一眼:“帶人回清明司。
”
都尉立刻答應一聲,抓着仍舊在鬼哭狼嚎的三小王爺走了。
老安王這才回神,眼見硬的不行,他連忙緩和下臉色:“薛司正,你是皇家的奴才,算起來我這兒子也是你的主子,你不能這麼對他,你先留他一晚上,明天我就進宮和皇上求情,我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
他說着就讓人去拿銀子。
薛京卻突兀地笑了出來,笑得老安王莫名其妙又膽戰心驚:“你,你笑什麼?
”
薛京再次逼近一步,久困于刑獄的人身上自帶一股森冷,驚得老安王再次後退了一步:“安王爺,這世上很多事,是錢擺不平的,下次欺負人之前想想後果,會報應你兒子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