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蔡添喜不是說殷稷知道密旨的事情嗎?
既然知道,怎麼還敢做這種事?
殺無赦......他瘋了嗎?
“我要去見他!
”
秦玉回頭看了眼身後門外密密麻麻的禁軍:“這不是我能做主的,但皇上醒後,我會把姑姑的話轉達。
”
是啊,人還沒醒,就算去見了他又如何?
可是殷稷,你真的太胡鬧了。
明知道靖安侯在暗中虎視眈眈,還敢和世家撕破臉,到時候内憂外患,你要如何走下去?
你難道真的想成為先皇的棄子嗎?
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
“你告訴他,無論如何我都要見他。
”
“下官一定把話帶到。
”
秦玉并不是食言的人,也依言将話帶到了,可惜的是來給謝蘊回複的卻并不是殷稷,而是他身邊的玉春。
小太監看着謝蘊滿臉的失望,很有些尴尬,他讪讪一笑:“姑姑,船上現在很亂,皇上得安撫人心,實在沒有時間過來。
”
船上什麼情形謝蘊多少都猜得到,可說殷稷忙的沒有時間過來,她是不信的。
他隻是不想見自己。
“再去通傳,他沒時間來我就過去。
”
玉春苦了臉:“姑姑,算了吧,皇上現在真的很忙......”
“去!
”
玉春不得不跑了一趟,回來的時候臉色更加為難:“姑姑,皇上召見群臣呢,真的沒時間見你。
”
“那就等他有時間的時候再去,我可以等。
”
眼見她油鹽不進,玉春歎了口氣:“姑姑,我就說實話吧,皇上不是沒時間,他就是不想見您,還讓奴才别傳話了。
”
謝蘊早就親耳聽殷稷說過這句話了,并不覺得意外,可是殷稷能不見她,她卻非見殷稷不可。
“我會等到他見我為止,勞煩你再通傳一聲。
”
玉春見她态度堅決,隻能認命的又去了一趟,再回來的時候滿臉都寫着愁苦:“皇上說,他知道您為什麼想見他,也知道你要說什麼,他讓您免開尊口,他不聽。
”
不聽......
謝蘊渾身緊繃:“所以,他是真的什麼都知道,還要一意孤行......他明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也不管不顧是嗎?
!
”
一聲聲質問敲在玉春心頭,他欲哭無淚,他哪裡知道?
他就是個小太監,來傳話的。
“姑姑,您别為難奴才了,皇上要是想見您,肯定會來的。
”
可謝蘊怕的就是他永遠都不想見自己了。
一面為她傾其所有,一面卻又再也不想見她了。
雖然那隻是一個念頭,可浮現在腦海裡的時候,還是狠狠揪扯了謝蘊的心髒一下,連帶着腹腔的痛楚都劇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