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有些不耐煩,艱難克制着沒開口。
祁母卻是越說越興奮:“現在幾個世家就隻剩了這個謝家還在,也隻有他家的女兒才配得上你,你說巧不巧,這次謝家進京,還真的帶了個女兒,說是族中行十六,今年十七歲,正是好年紀。
”
祁硯一頓,謝家的女兒?
莫不是明珠?
她真的一起入京了嗎?
身上的傷好了沒有?
“你覺得如何?
”
祁母見他神情變化,還當他是動了心思,眼神當即熾熱起來,“你要是覺得合适,我這就讓媒人去提親。
”
祁硯回神,臉色越發不好看,且不說明珠已經動了和他退婚的心思,絕不會媒人過去一趟她就答應,即便她真的答應,哪有什麼都不問就直接登門提親的?
這何其怠慢?
“不如何。
”
他沉聲開口,“謝家入朝,本就是我反對的,這時候怎麼能與謝家聯姻?
即便是真的要求娶,該有的姿态和禮數也得有,你這般舉動,将人當成什麼了?
”
祁母被教訓的臉色讪讪:“我這不是着急嗎,最近我可聽不少人都在打聽那謝家的女兒。
”
謝蘊即将為後,又極得皇帝愛重,若能迎娶她的妹妹,日後朝中必有助益,誰不想要這樣一條通天路?
她兒子雖然年紀輕輕就身為副相,可上頭不是還有個内相嗎?
若是娶了這謝家的女兒,那位置不是闆上釘釘?
“按照禮數來也不是不成,你先去謝家走動走動,找機會見那姑娘一面,你這樣的品貌,那姑娘一見定然動心......”
“行了,”眼見她越說越不像話,祁硯連忙打斷了她,“我的事你别操心了,我自有打算,您出去吧。
”
祁母見他這般油鹽不進,也有些惱了:“你是不是還惦記着井若雲那小賤人?
那種貨色有什麼好?
就是給你洗腳都......”
“砰”的一聲響,祁硯摔了硯台,祁母滔滔不絕的話瞬間噎在了喉嚨裡。
祁硯彎腰将硯台撿起來:“不小心摔了,母親,你說完了嗎?
我現在真的很忙。
”
眼見祁硯的臉色不對,祁母終于有些怵了,讪讪後退了一步:“行,你先忙。
”
青竹連忙将她請了出去,還擡手關上了書房的門。
可祁母卻是越想越氣,也不知道井若雲那小賤人給她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讓他放着世家貴女不要,就想着那個破爛貨。
不行,她不能讓兒子這麼錯下去,祁硯不去謝家,她去!
“來人,備馬車,我要出門。
”
她匆匆往門口去,等她把兩家的婚約定下,将那貴女娶過門,她不信祁硯還能執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