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禮成,殷稷賜宴百官,太後賜宴命婦,謝蘊則被送去了坤盛宮,秀秀正在裡頭等她,見她回來,歡喜地湊了過來:“姑姑......不,皇後娘娘,恭賀娘娘大喜。
”
謝蘊失笑,順手扶住了她:“嘴這麼甜,可是要讨賞?
今天賞了日後我可就不賞了。
”
秀秀顯然聽懂了,臉上紅了一瞬:“不賞就不賞,先前給的還有很多呢。
”
她也看出來謝蘊勞累,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但克制着沒開口,扶着她進了内殿,小心翼翼地将鳳冠摘了下來,可惜稍後還要喝合卺酒,不能現在就更衣。
“娘娘靠着歇一歇吧。
”
她拿了幾個軟枕疊在床頭,謝蘊靠上去才松了口氣,皇家大婚,禮儀繁瑣,從早上折騰到現在,她屬實有些精疲力竭,好在現在總算能休息了。
“皇上回來大約還需要些功夫,我且歇一歇......”
話音未落,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她靠在軟枕上沉沉地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有人在給她擦臉,她還以為是秀秀,含糊了一句不要,對方的手一頓,随即劈頭蓋臉的親吻就落了下來。
謝蘊被迫清醒過來,有些無奈地推開了殷稷的臉:“回來了?
怎麼不喊我起來?
是不是還有禮節沒完......喜事嬷嬷呢?
”
“讓她們下去了,咱們房裡的事,就不必旁人指手畫腳了。
”
殷稷收斂了心神,抓着帕子仍舊給她擦臉。
“喜宴散了嗎?
”
“散了,嶽父嶽母應當已經回去了,你睡前可吃了東西?
”
謝蘊含糊的搖頭,她已經累得不知道餓了。
殷稷似是猜到了,一擡手就讓人将小食送了過來:“還好我早就讓人備下了,用一些再睡吧,不然身體受不住的。
”
畢竟還懷着身子,又勞累了這一天。
謝蘊振作了一下精神,将碗接過來,一口氣吃了兩碗小馄饨,身上這才有了點力氣:“将嬷嬷們傳進來,禮數做完吧。
”
殷稷見她眼睛都有些睜不開,還惦記着這些,心裡發軟,卻忍不住笑起來:“這幅樣子傳嬷嬷進來,怕是也不合适吧?
”
謝蘊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這才發現她的衣裳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了下來,現在隻穿着一身輕薄的中衣。
“什麼時候給我換的衣裳?
”
“自然是你睡着的時候。
”
殷稷含笑開口,除了當年謝蘊毒入肺腑的時候,他還是頭一回見她睡得這般沉,她是真的累了。
他起身倒了兩杯酒過來:“隻剩一個合卺酒,我倒是更喜歡咱們自己喝。
”
酒盅被遞過來,謝蘊擡手接過,眼睛也跟着亮了一下。
她鮮少為這種小事高興,可眼下聽見殷稷那麼說,卻是真的松了口氣,她實在是提不起精神來再去應對嬷嬷們了,能自己喝反而更自在些。
“好。
”
她接過酒盅,挽住了男人的手臂,用眼神催促殷稷快一些,見人配合地端起酒杯,連忙仰頭去喝那杯酒,不得不說,動作有點敷衍,但她現在真的想休息。
可那杯酒剛到嘴邊就被人摁住了。
殷稷喝完了自己的酒,握着她的手,将她那杯也喂進了自己嘴裡。
“嬌嬌,你現在可喝不得酒。
”
謝蘊沒注意他說什麼,倒是看見了他被合卺酒浸得水潤的唇,不自覺有些口幹,殷稷眯起眼睛湊過來:“皇後娘娘心裡想什麼呢?
怎麼眼神這麼露骨?
”
謝蘊:“......”
“這麼累我能想什麼?
快去洗漱睡了。
”
“大婚之夜,就這麼敷衍我?
”
謝蘊縮回被子裡,當作沒聽見,殷稷不依不饒地追了過來。
謝蘊無可奈何:“明天,明天給你補上,今天真的累了。
”
殷稷眼睛一亮,還有這種好事?
他以為能摸摸蹭蹭就不錯了,竟然還能補上?
雖然這意外之喜來得突然,但他年少時候畢竟也做過幾回生意,深知獅子大開口的道理。
“那明天都得聽我的。
”
謝蘊琢磨着她現在的樣子,殷稷也不能太放肆,所以猶豫片刻就撩起被子蒙住了頭,算是默認了。
殷稷心情大好,連忙去洗漱了,回來的時候謝蘊已經睡着了,隻是大約頭一回住在這坤盛宮,她有些不習慣,所以緊緊靠在了牆角
殷稷撩開被子鑽進去,從後背抱住了她。
今天謝蘊不輕松,他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此時此刻将人抱在懷裡,心裡還是有股歡喜不受控制地往外溢,得償所願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借着模糊的月色,他低頭看着懷裡的人,越看,心裡的歡喜越重,控制不住地低下頭在她頸側蹭了一下。
睡夢中的人一無所覺,仍舊睡得安穩。
殷稷琢磨着蹭一下醒不了,再蹭一下應該也不妨事,于是他一下一下又一下,硬生生将謝蘊從睡夢中蹭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