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沒得談了。
”
太後微微一擡下巴,内侍們會意,紛紛逼近謝蘊一步。
“太後就不好奇,奴婢為什麼要陪太後演這麼久的戲嗎?
”
太後沒開口,秦嬷嬷倒是叉腰冷笑了一聲:“謝蘊,你未免太小瞧太後了,先前你給蕭嫔出謀劃策的時候,太後就知道你詭計多端,早就有所防備。
”
她看了眼沙漏:“這個時辰,早朝的确應該結束了,乾元宮也去人通風報信了,但那隻是應該,今天的早朝,會有很多事情,皇上脫不開身的。
”
謝蘊一愣,扭頭看了眼門外,臉色微微變了。
秦嬷嬷放肆地笑了起來:“就憑你個黃毛丫頭,還想和太後鬥?
這次就當是太後教你個道理,姜還是老的辣。
”
話音落下,她臉色陡然冷厲:“動手!
”
内侍們立刻蜂擁而上,将謝蘊反剪雙臂壓到了太後面前。
眼看着她再無力反抗,太後嗤笑了一聲:“不識時務的東西,現在你想求饒,哀家也不想用你了,拉下去,杖斃。
”
内侍們拉着謝蘊就到了院子裡,剛将人推倒在地,殺威棒還不等擡起來,長信宮大門就被推開,良嫔惠嫔與一衆太妃說笑着走了進來,看見眼下的情形頓時愣在了門口。
良嫔滿臉詫異:“這是怎麼了?
”
秦嬷嬷瞬間僵住,後妃和太妃們怎麼會趕在這時候過來?
眼下的情形該怎麼解釋?
她無措地看向太後,可太後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謝蘊推開内侍站起來,朝良嫔走了過去:“是太後關心皇上,傳奴婢來問幾句話,現在說完了,正要走呢。
”
良嫔應了一聲,上下打量着謝蘊,見對方點了點頭,這才松了口氣。
“本宮許久不見皇上,也有些事情想問問姑姑,待會姑姑随本宮一起走吧。
”
謝蘊低頭應了一聲。
良嫔這才上前一步,遙遙看向太後:“臣妾給太後請安,惠嫔姐姐得了個新鮮玩意兒,說要獻給太後,臣妾便跟着來湊個熱鬧,路上遇見幾位太妃,便同行了,叨擾了太後,還請太後恕罪。
”
太後此時才回過神來,卻已經不能做什麼了。
當着這麼多太妃和後妃的面,就算她堅持謝蘊穢亂宮闱,也不能擅自處置皇帝身邊的人。
再說,奸夫也并不在這裡。
為今之計,隻能認了謝蘊的話,假裝她真的隻是一片慈母之心,免得多生事端。
她腦海裡幾番思緒翻轉,最終咬着牙忍下了這份憋屈:“哀家今日不适,你們改日再來吧。
”
衆人連忙行禮退下,謝蘊便堂而皇之地跟着良嫔走了。
太後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仿佛淬了毒的針,若是可以,她已經用目光将謝蘊紮成刺猬了。
謝蘊若有所覺,臨出宮門前回頭看了一眼,卻是淺淺淡淡的一笑,不是說姜還是老的辣嗎?
怎麼一點點變故都扛不住了呢?
她可從沒說過,她搬的救兵是殷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