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是......”
“就是昨天在你門外吹風吹的。
”
殷稷懶懶靠在床頭,開口時話裡帶着明顯的譴責,“下次你還敢不敢不讓我進門?
”
謝蘊臉頰瞬間漲紅,被關在門外這種事難道不能私下裡說嗎?
當着太醫和一屋子奴才的面提起來,你皇帝的臉還要不要了?
“問你話呢?
怎麼不開口?
”
偏殷稷還不依不饒,謝蘊一個頭兩個大,不得不服軟:“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可滿意。
”
“你們可都聽見了,蔡添喜,給朕記下來,下次她要是再這樣......”
謝蘊一把捂住他的嘴:“你給我消停點......廖太醫,去開個方子吧。
”
廖扶傷連忙應聲,心裡有些驚奇,這付姑娘真是神奇,他可好些年沒見皇帝這麼鮮活了,簡直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但這風寒......
他忍不住看了皇帝一眼,對上那雙看似平淡,卻蘊含威懾的眼睛時,慌忙低下了頭,罷了,就按照以前的老規矩開方子吧,但皇上喝藥一向不老實,也不知道這藥能不能喝得進去。
他搖頭歎氣地出去開了方子,等兩人過目後才讓人去熬了,等折騰完,天已經徹底黑了。
廖扶傷端着藥進去,本以為請皇上喝藥還有得磨呢,沒想到在這付姑娘面前,皇帝醒着竟然和睡着沒什麼區别,聽話得很,讓張嘴就張嘴,讓喝藥就喝藥,省心得不可思議。
“睡吧。
”
謝蘊給殷稷理了理枕頭,兩天一夜未眠,即便是還有重逢的喜悅在,他的身體也扛不住了。
殷稷抓着她的手,雖然沒說話,意思卻很明顯:“今天我守着你。
”
她自然不好住進主殿裡來,但今天是個特例,現在安撫她的心上人最重要,搬出去的事明天再說吧。
殷稷這才滿意地合上眼睛,那藥裡有安神的成分在,不多時他呼吸就綿長起來。
謝蘊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人可以退下了,等人都走了她才小心翼翼地在龍床上躺下來,她本以為兩人這麼疲憊,這一覺能睡到天亮,可不過兩個時辰,她就察覺到身邊的人驟然坐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那劇烈又急促的呼吸透着濃濃的不安,聽得人心驚肉跳。
就算在抓住她手之後,殷稷在很努力的克制情緒,可謝蘊仍舊徹底清醒了。
“怎麼了?
”
“......沒什麼,吵醒你了?
”
殷稷重新躺了下來,胸口卻還在劇烈的起伏,他擡手将謝蘊箍進懷裡,确認他存在似的一下下撫摸着她的脊背,動作最初又急又快,後面就逐漸平複了下來,卻始終沒有松開半分。
謝蘊心口一滞,殷稷是不是覺得這場重逢是個夢?
“我在。
”
她反握住殷稷的手,慢慢加重了力道,殷稷似是感受到了安撫,低低應了一聲,呼吸逐漸平緩:“睡吧。
”
謝蘊靠在他胸口,沒再言語,思緒卻有些混亂,她有些睡不着了。
殷稷也很安靜,可她感覺得到他沒睡,甚至可能連眼睛都沒閉上。
他似乎是習慣了在這樣漫長的夜晚裡裝睡,安靜得不像話,可謝蘊心裡卻波濤洶湧,不得安甯,片刻後她仰頭親了親殷稷的下颚:“殷稷,我想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