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慘叫直沖雲霄,蠻兵聽見動靜瘋狂往這邊湧動,卻被鐘青帶人死死攔住。
殷稷這才半蹲在地上,附耳過去,殷時卻驟然擡頭,張嘴朝他咬過來,殷稷一側頭就避開了他的撕咬,反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既然不肯在這裡說,那就跟我回去,慢慢交代。
”
殷時再次咧嘴笑起來,嘴裡的血順着下颚流出來,一路淌到了殷稷手上。
“我的确得和你交代......交代一下她當年是怎麼勾引我的,交代一下她當初多麼騷浪......”
殷稷狠狠一拳砸在他臉上,殷時側頭吐出一顆牙,笑聲卻絲毫不停,“謝家人為什麼要殺你?
因為是謝蘊開的口,就是為了讨好我......”
“你撒謊!
”
殷稷低吼一聲,又是一拳重重砸下去,口鼻尖淌出來的血瞬間糊了殷時一臉,他嘴上卻仍舊不停:“她最賤了,就喜歡我用強,我打的越狠,她叫得越好聽......”
殷稷眼底充血,再也聽不下去一個字。
他起身拔刀,對着他咽喉狠狠紮下,一支羽箭卻疾馳而來,擊偏了他的刀。
他不管不顧,再次提刀要砍,箭矢卻接二連三射了過來,鐘青怕他受傷,将他拉了回去:“皇上,是楚鎮。
”
殷稷擡眼看過去,就見楚鎮率兵已經帶着蠻兵前來支援了,方才的箭矢就是出自他手,第一箭是為了救殷時,剩下的是為了要他的命。
而楚鎮的出現,原本節節敗退的蠻兵們竟然重振士氣,悍勇地拼殺起來,打了大周軍隊一個措手不及。
殷時趁機爬起來,連滾帶爬地朝着戰車沖了上去:“護駕,護駕!
”
蠻兵們奮勇沖殺過來,以血肉之軀為他築起一道人牆,也将追過來的殷稷隔絕開來,殷時大笑起來:“我的援軍來了,殷稷,你殺不了我,你殺不了我!
”
“殷時!
”
殷稷怒吼一聲,狠狠一刀砍翻了攔在面前的蠻兵。
蠻部将領們見殷時回了戰車,連忙調整陣型:“随我沖殺,和主帥彙合!
”
将領們一邊帶人開路,一邊聲嘶力竭呐喊,車夫立刻甩開鞭子,将拉車的馬匹抽得嘶鳴不已。
吃痛的馬匹撒開四蹄狂奔,瞬間便将追兵甩在身後。
鐘青将阻攔的蠻兵撕開了一道口子:“皇上,臣這就去追!
”
殷稷沒言語,隻朝他伸出手,鐘青連忙将弓箭遞了過去,殷稷搭弓射箭,箭矢勢如破竹,穿過層層人海的縫隙,“铎”的一聲釘進車轭裡,缰繩斷裂,戰車瞬間傾斜,殷時毫無防備之下狠狠撞在車廂上,凄厲的叫聲瞬間劃破雲霄。
将領們沒想到皇帝箭術如此精準,離得這麼遠竟還能射斷缰繩,眼下這般情形想要修戰車是不可能的了,他當機立斷,讓殷時下車。
殷時卻一口否決:“沒有馬不是還有人嗎?
給我推!
”
将領們不敢置信他這種時候竟然還要擺架子,可卻無法違逆,隻能調了兵馬來推戰車,這讓本就處于劣勢的蠻兵越發捉襟見肘,雙方之間的距離肉眼可見的縮短。
殷時卻絲毫不擔心,他知道楚鎮在,自己死不了。
他目光灼灼地從車窗裡看向殷稷:“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你應該知道自己中毒了吧?
解藥就在我手裡,我讓謝蘊來拿,但她不肯,她根本就不想你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