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命來!
”
殷時一聲怒吼,拖着半身鮮血,惡鬼般沖殺而來,殷稷催馬迎敵,毫不避讓的正面對上,金鐵交鳴聲尖銳地刺耳,兩人眼底都是殺氣。
眼見皇帝脫離了軍隊保護,呼德兄弟丢下關培,朝着兩人交戰處就沖了過來,謝濟挽了個槍花,遠遠朝那倆怪物看過去:“我還沒給皇上見面禮呢,這裡就交給你了。
”
鐘青答應一聲,一刀将沖過來想要偷襲殷稷的蠻兵砍翻在地。
“别讓人打擾皇上。
”
他高喝一聲,衆将士有志一同地上前,将混戰的雙方隔離在外。
一方戰意蓬勃,氣勢洶洶;一方心生退意,無人帶領,這場攻城戰的結果早已注定,隻是早晚的問題。
隻是殷時渾然不覺,雙眼死死盯着殷稷:“你現在的一切都該是我的!
”
他怒吼一聲,話語中都是不甘心,當年與謝家的聯姻本該是他更進一步的開始,可後來事情的發展卻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原本唾手可得的帝位換了人,連皇家的尊榮和地位都被奪走,這份屈辱不管什麼時候想起來,他都覺得不甘心。
“你當初怎麼就沒死在破廟裡呢?
”
他咬牙切齒道,若是殷稷當年就死了,那先皇的棋子就會換人,楚鎮的謀反就能成功,他不會是現在這樣一個結果,謝家也絕對不可能有機會東山再起。
“果然是你啊!
”
殷稷抓緊了手裡的刀,鉚足了力道狠狠劈下,将隻有一條胳膊能用的殷時連連後退,當年平安說過是齊王在幕後脅迫,他雖心存懷疑,卻一直在說服自己去相信,現在齊王這話一出,倒像是為當年的平安做了證。
他再次揮刀,将當年被棄于破廟等死的絕望和痛苦盡數灌注進去,對着他當胸劈下,殷時慌忙舉刀抵擋,可這重傷的身體根本不是對手,被那巨大的力道直接沖下了馬背。
落地的瞬間,碎裂的肩胛骨再次被重創,他哀嚎起來,眼前卻瞬間一黑,竟是疼得要暈厥過去了。
殷稷跳下馬,一步步逼近。
“當年你對阿蘊做了什麼?
你拿什麼威脅得謝家?
說!
”
随着聲音落下,他舉刀一下下劈砍在殷時身上,死亡的威脅逼得殷時硬生生清醒過來,他狼狽舉刀抵抗,卻根本不是對手,殷稷的刀鋒還是時不時就會落在他身上,宛如淩遲一般,不過片刻他便渾身是血。
可他卻不但沒有哀嚎求饒,反而笑了起來,隻是一張口,嘴裡便都是血,他卻仿佛毫無察覺,看着殷稷眼睛亮的詭異:“他們都沒告訴你啊?
想知道是嗎?
跪下給我磕個頭,我就告訴你......”
殷稷雙手握刀,狠狠劈下,殷時連忙将刀橫在身前,可下一瞬就聽見了碎裂聲,那把長刀竟被殷稷硬生生劈碎了。
可即便如此,男人也沒有停手的意思,他再次舉起手:“不說也沒關系,反正隻要你一死,什麼原因都不重要了......”
他對着殷時胸口狠狠刺下。
“我說!
”
意識到殷稷是真的動了殺意,殷時慌忙開口,他渾身發抖,眼底的驚懼仿佛要溢出來一般。
刀鋒在他胸前半寸處停住,殷時張嘴喘氣,呼吸急促得仿佛要窒息一樣:“我說,我說,但是當年的事不光彩,你想讓這麼多人都聽見嗎?
你湊過來,我告訴你。
”
殷稷手背青筋凸起,他知道殷時詭計多端,這話可能是在騙他,可關乎到謝蘊他不敢不謹慎。
隻是湊過去之前他提刀就刺,直接洞穿了殷時另一隻手,将他狠狠釘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