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他不操這個閑心了還不成嗎?
可這麼說着他又忍不住看了眼偏殿,卻瞧見一道影子正越走越近,從那個方向過來的,除了謝蘊再沒有旁人,他眼睛不由一亮,快步迎了上去:“姑娘快進去吧,你可得好好勸勸皇上......”
“我不是來見皇上的。
”
謝蘊打斷了他的話,随即将一個布包遞了過來:“我記得今天是德春的生辰,也沒什麼好東西能給他,恰逢天氣轉暖,就做了雙鞋子,勞煩你轉交。
”
蔡添喜一時間又是欣慰她還記得德春,又是無奈這種時候了她不管皇上卻還記得德春。
“謝姑娘,你......”
謝蘊一擡手,止住了他的未盡之言,有些話不必全說出來,就已經能讓人明白了。
“多餘的話就不必勸了,東西送到我告辭了。
”
蔡添喜張了張嘴,可看她走得那麼堅決,無可奈何地又閉上了,算了算了,不去就不去吧,今天不去明天也得去。
兩人鬧騰了那麼多回,興許這次也不要緊呢。
他唏噓着退了下去,第二天一早來當差的時候,謝蘊果然在,他不由松了口氣,伺候殷稷更衣的時候十分識趣地後退一步讓出了位置。
然而殷稷張着胳膊等了許久,也沒等來人為自己寬衣解帶,他略有些不解地睜眼,就見周遭圍了一圈人,卻沒有謝蘊的影子,再往遠處看才瞧見她站在門口,距離自己好幾丈,别說伺候他了,連往跟前湊的意思都沒有。
他額角一跳:“謝蘊,你戳那幹什麼?
還不來伺候?
”
謝蘊不但沒往前,反而又退了一步:“奴婢笨手笨腳,不幹不淨的,不敢碰觸皇上,還是勞煩蔡公公吧。
”
“你!
”
殷稷一哽,心裡既尴尬又懊惱,一句話而已她到底要氣多久?
還要當着這麼多宮人的面給他沒臉。
他忍不住環視四周,宮人們察覺到他心情不虞,紛紛低下了頭,那副樣子,像是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瞎子,剛才的事沒聽見也沒看見。
殷稷有氣沒處發,隻能扭開了頭,咬牙切齒道:“朕也不稀罕你伺候!
”
蔡添喜一聽這話連忙上前,卻被嫌棄地拍開了手:“朕自己來。
”
他背轉過身去,動作利落地換好了衣裳,出門上朝的時候他脖子梗得筆直,看都沒看謝蘊一眼,可一上銮駕,他的臉色就肉眼可見的黑了。
“你看見她剛才的态度了嗎?
”
他忍不住和蔡添喜抱怨,“你見過哪個奴婢敢這麼嚣張?
她連自己的差事都不做了!
一個連主子都不伺候的丫頭,朕要她有什麼用?
”
蔡添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看似痛心疾首,實則敷衍至極的附和。
殷稷也并不在意他什麼态度,兀自在發狠:“朕算是明白了,她就是受的教訓還不夠,才這麼學不乖。
”
蔡添喜敷衍的有些習慣,一時間沒留神,下意識就開了口:“那皇上就把人逐出去,讓她好好長長記性吧。
”
話一說完耳邊的嘟哝就停了,蔡添喜略有些困惑,可下一瞬他就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不由得渾身一抖,略有些心虛地看了眼殷稷。
殷稷也正看着他,表情有些空白,大約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圓過去,于是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