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賊,皇上待你不薄,你竟然敢叛國,還敢說交情,你也配!
”
眼見那毫無用處,窦兢隻能拼了命地跑,冷不丁馬腿一彎,随即往前一跪,窦兢猝不及防被摔飛出去,他慘叫一聲,要爬起來時卻徹底僵住。
沼澤。
“停!
”
武甯将軍匆忙勒住馬,身後的騎兵也跟着停了下來。
窦兢不敢亂動他很想翻身趴着,可奈何背上還有箭,他根本翻不過來,走投無路之下隻能看向追兵:“救我,把我拉上去。
”
武甯看了看他:“救你?
想得美,你叛國通敵,罪證确鑿,本就該是死罪,如果為了救你再把别人搭進去,那可不值得。
”
他又看了眼周遭:“這樣的下場,都是你活該,窦兢,下輩子别做逆賊了。
”
他撥轉馬頭:“走吧,回去複命,就說逆賊已死。
”
這是要讓他在這裡自生自滅。
“我有什麼錯?
!
”
窦兢不甘心地喊了一聲,“我不過是想為家人報仇而已,有什麼錯?
!
他殺了我全家啊!
”
武甯将軍頓了頓,可到底還是沒有理會。
窦兢不甘心地繼續叫喊,卻因此導緻身體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開始下沉,他再不敢動,就那麼僵在了原地。
可即便他努力維持平衡,也仍舊毫無用處,他的身體還是一點一點沉了下去,臉色也逐漸因為寒冷和失血變得青白:“看來我命絕于此,早知今日......”
他含糊一句,意識卻昏沉到連支撐他說完這句話都做不到,下一瞬更是連撐起頭顱的力氣都洩了,眼看着口鼻就要被泥漿糊住,一根套馬繩自遠處飛過來,套在了他身上,随即将他一點點拉出了沼澤。
他隐約有所感覺,擡手抓住了那根繩子,卻沒能清醒過來,隻隐約聽見有人說話。
“周人詭計多端,救他幹什麼?
”
另一道聲音很耳熟,是呼德:“我犬戎勇士素來知恩圖報,他救過我,我當然要救他,再說,如果不是他報信,我們現在一定損失慘重,他是我們的恩人。
”
他們說的是蠻語,窦兢沒有全部聽懂,卻隐約猜到自己的命大約是保住了。
他松了口氣,徹底昏睡了過去。
武甯将軍對此全然不知,一路回了豐州去找殷稷複命。
“你說,人死在沼澤了?
”
武甯将軍應聲:“是,一衆騎兵都看見了,他騎馬誤入沼澤,求我們救他,臣沒答應,讓他自生自滅了。
”
殷稷臉色一沉:“真是便宜他了,不過也罷了,通告全城,告訴他們叛國逆賊的下場,另外傳旨回京,将良妃貶為庶人,打入死牢,等朕回去再發落。
”
武甯将軍也聽說過窦安康,聞言有些不忍:“皇上,良妃娘娘遠在京城......”
“不如此,如何震懾他人?
”殷稷冷聲開口,“又如何與枉死将士的冤魂交代?
”
武甯将軍沒了言語,心裡的那點不忍也壓了下去,叛國大罪本就當株連全族,良妃又如何能幸免?
若是她當真安然無恙,怕是連皇帝也會為人诟病。
傳令官連忙将皇命高聲傳了出去,武甯将軍也退了下去,殷稷看着虛空怔愣片刻,才敲了敲桌子:“傳鄭寅來,他該回去一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