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不說這些。
”
他張了張胳膊,想抱一抱謝蘊,可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妥,因為他還光着膀子。
謝蘊也有些奇怪,她醒來後就能模糊看見東西了,但好像從那天開始,就沒見過謝濟穿上衣,她好奇也就問了出來,謝濟臉色尴尬,這件事他還真有些不知道怎麼解釋。
他斟酌了許久才開口:“那個,唐,唐姑娘說......”
房門忽然被推開,唐停靠在門框上看了過來:“今天起你可以穿衣服了。
”
她扔了件上衣進來,随即轉頭就走。
謝濟被那衣服糊了一臉也沒躲,等腳步聲不見了他才将衣服抓下來,穿在了身上,勉強恢複了一點謝大公子的風采。
謝蘊輕輕吸了口氣:“是唐姑娘不讓你穿的?
”
“......你那是什麼眼神?
”謝濟耳廓漲紅,着急忙慌的解釋,“她怕刮骨療毒時怕傷了你的筋脈,所以才要拿我做比對的。
”
謝蘊眼睛睜大:“我也沒說她不是為了我呀,你着什麼急?
”
謝濟:“......”
他盯着謝蘊看了又看,吭哧半晌沒能說出話來,謝蘊有些過意不去,謝濟為了照顧她本身就很辛苦了,她還要拿他打趣,屬實有些不對。
“可是生氣了?
我給兄長賠不是。
”
謝濟敲了敲她腦門:“我和你生什麼氣,我還是不太想讓你回去,他畢竟是皇帝。
”
“兄長,不回去看一眼我不放心。
”
“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謝濟低歎一聲,隻是這句話說得有些心虛,他并未告訴過謝蘊當日殷稷的油盡燈枯,他憐惜殷稷,可對于一個疼愛妹妹的兄長來說,他真的不願意阿蘊再卷進朝堂和後宮争鬥裡去,“他如今早已今非昔比,聖旨一處,無敢不從,你真的不用擔心。
”
謝蘊也希望殷稷能如他所言,可是――
“我聽說,他至今不曾大婚立後。
”
謝濟沉默了下去,片刻後才開口:“的确如此,但是宮裡有很多美人,不管是朝臣宗親獻的,還是太後賞的,他都留在了宮裡,他已經變心了。
”
謝蘊心裡有些說不上什麼滋味來,三年,殷稷若是知道她活着,還有理由等她,可他不知道,變心是再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真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她心裡竟然還是憋悶的。
她隻好垂下眼睛:“兄長放心,若是如此,我不會糾纏。
”
“你不糾纏有什麼用?
”謝濟皺眉,“他若是認出你來不肯再放你走呢?
”
以他對男人的了解,殷稷一定會的。
“他認不出我的,”謝蘊摸了下臉頰,神情有些怔忪,“我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
謝濟不由沉默下去,謝蘊這番祛毒,容貌的确有了變化,若非他就在她身邊,也是不敢認的。
“所以,你是非回去不可?
”
“請兄長成全。
”
謝濟長歎一口氣,終究還是無可奈何:“我去給你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