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要見皇上。
”
“皇上正在會見朝臣,怕是沒時間見您......”
“本宮可以等!
”
王惜奴惱怒之下一口打斷了玉春的話,玉春頓了頓,輕輕一歎:“怕是奴才話說得不清楚,那奴才就直言了,皇上現在并不想見您。
”
這話太直白,刺得王惜奴臉色漲紅,身上仿佛着火了一般,火辣辣地又疼又燙。
她再沒能言語,玉春給内侍省的人遞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會意,連忙招呼人将一衆随行宮人都拉了下去,卻也沒走遠,就在含章殿的院子裡。
因為受刑的人太多,内侍省的人連刑凳都沒擡,将人按在地上就開始打。
擊打聲混合着慘叫聲頓時此起彼伏,王惜奴被驚得回神,白着臉看了衆人一眼,随即不忍似的扭開了頭,可隐在袖中的手卻因為憤恨而用力到青筋凸起。
“娘娘請吧。
”
玉春接過佛經,示意王惜奴可以開始抄寫了。
事已至此,再掙紮也隻會讓場面變得更難看,王惜奴深深吸了一口氣,擡腳進了門,可到底是氣難平,再加上剛才還被謝蘊吓唬了一遭,剛一坐下肚子就隐隐作痛。
“我不行了,肚子好疼......快傳太醫......”
玉春也不敢怠慢,連忙喊了人來,可她畢竟已經安生修養了許多日子,月份又不小了,身體還算穩妥,故而并沒有什麼問題。
王惜奴卻想起來謝蘊的話,立刻抓住了要走的太醫:“你再仔細給本宮看看,可有的什麼奇怪的病症?
會傳染的那種。
”
太醫輪流診脈後都搖了搖頭,王惜奴長松一口氣,随即又惱怒起來,謝蘊這個賤人,果然是在騙她!
不過她也算是逃過了一劫。
她正暗自平複複雜的情緒,玉春就咳了一聲,雖然什麼都沒說,可催促之意卻再明顯不過。
王惜奴咬了咬牙,心裡憤恨至極卻不得不打開佛經,提筆蘸墨。
外頭的慘叫還在繼續,王惜奴似是見不得這種人間慘象,沒寫幾個字手就是一抖,落下了一片墨團。
玉春也不着急,靜靜看着王惜奴一連寫壞了五六張,直到外頭所有随行宮人都受完刑進來謝恩,他才上前一步打算告退:“其實皇上還囑咐了奴才一句話,讓奴才轉告娘娘。
”
王惜奴抄了這一會兒,心口已經都是火氣,怎麼都壓不下了,目光看得人涼沁沁的:“說!
”
玉春仿若未覺,語氣仍舊平和:“皇上說今日之事,隻在含章殿裡,不會傳于他人耳,所以娘娘其實不必擔心太多......奴才告退。
”
玉春退了下去,王惜奴卻愣住了,殷稷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還是顧及了她的顔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