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
”
祁硯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他知道謝濟逃了,卻不知道謝濟逃走之後竟然膽大包天的混進了藩鎮,更是做到了一軍統領的位置......
等等,這說不通,謝濟逃脫才幾個月而已,絕不可能升遷得那麼快......除非這個藩鎮本就在他掌控之下,而以他和朝廷,和殷稷之間的恩怨,他也絕不可能冒着被抓的風險南下救駕,他們隻是為了謝蘊而來。
他臉色逐漸變得沉凝,世家果然是毒瘤,即便是謝家這樣素有賢名的人家也不例外,竟然在朝廷眼皮子底下培植兵系。
謝蘊雖然目不視物,卻像是猜到了祁硯在想什麼,她聲音一沉:“我不會為謝家解釋什麼,但今時今日,我謝家當年的私心,是現在唯一的出路......祁大人,你肯不肯站在我們這一邊?
”
祁硯驟然回神,他的确對世家深惡痛絕,可不該因此遷怒謝蘊,她并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大周的事情。
他慌忙為自己解釋:“謝姑娘,我并沒有責怪謝家的意思......”
“無妨,”謝蘊不想浪費時間,“想個法子送我們去北城門吧,隻憑我們兩個人,到不了的。
”
周彪聞言也沉默下去,後面的路隻會比前面的更難更險,他們的确需要幫助。
祁硯卻遲遲沒有開口,周彪在這份沉默裡心髒止不住的發沉,此行的确兇險,祁硯若是不想同去也情有可原,他這樣名聲在外的大儒,就算換了皇帝也不會影響他的地位,先前他隻想着這人和皇上的交情,倒是忘了他們和清明司中人的不一樣。
“祁大人,你不想去我不強求,隻是看在清明司以往幫了你不少忙的份上,請你幫我們照料一下這位姑娘。
”
他說着看了眼秀秀,秀秀并沒有言語,打從進門後她一直沒開口,聽見他這麼說也沒有反對,這讓周彪多少松了口氣,他朝祁硯抱拳,“多謝了。
”
祁硯此時才回神:“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在想若要去北城門,興許有兩個人願意同行。
”
周彪有些茫然,兩個人?
祁硯給小厮遞了個眼色,對方連忙躬身退下,周彪已經被無望的奔逃驚得心神緊繃,見小厮要走下意識就要去攔人,卻被謝蘊拍了下肩膀:“無妨,祁大人不是會出賣朋友的人。
”
周彪這才稍微安穩下來,低聲應了一句。
祁硯卻因為這句話高興起來,雖然因為當下糟糕的形勢他沒能笑出來,可謝蘊如此了解他,還是讓他由衷地欣慰,這麼多年默默守在她身邊,大約并不是一廂情願。
皇上既然這種時候送她出宮了,那想必以後也不會再接她回去,他是不是就可以把她留在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