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濟走了,謝蘊的保證他素來相信。
謝蘊卻是靠在窗前開始發呆,外頭天色已經暗了,蔡添喜來傳話說殷稷與将領一同用飯,問她要不要過去一起。
她拒絕了,這種時候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夜色逐漸深沉,玉春送了飯菜來,雖說是在豐州貧瘠之地,可随行的禦廚還是盡量将飯菜做得精美可口了,可那袅袅香氣,卻沒有勾起人的絲毫興趣,滿桌菜肴就那麼從熱變涼,都沒有人夾過一筷子。
“玉春,傳鄭寅來。
”
燈花爆了的時候,謝蘊深吸一口氣開了口,玉春連忙出去尋人。
趁着這檔口,她提筆寫了兩封信,卻都收在了一個信封裡,看着隻是一封給謝家二老的家書,可另一封她很笃定會送到該送的人手裡。
鄭寅很快到了,隔着内殿的門和她請安。
謝蘊沒有啰嗦:“你還記得我遇刺的那座林子吧?
”
鄭寅連忙應聲:“是,臣記得,姑娘有什麼吩咐?
”
“去把蘇青桃的屍體帶回來。
”
鄭寅有些詫異,卻還是應了一聲,轉身匆匆去了。
謝蘊看了眼手裡的信封,起身将信交給了玉春:“找個妥帖人,快馬加鞭送去千門關。
”
玉春再次去了,謝蘊靠在門上看着他走遠,思緒逐漸空了下來,唐停要救,藥引子她也要,若是為此必須要付出什麼代價......
“想家了?
”
男人的影子投射在她身上,并慢慢靠近,停在了她身前,穩穩地擋住了風口吹過來的風。
謝蘊仰頭看着他,擡手摟住了他的腰:“可想出伐蠻的法子了?
”
“不能強攻,隻能智取。
”
殷稷摸摸她的頭:“你每日裡要處理那些政務,已經夠勞心了,這些事情就别管了,我保證,一定會殺了楚鎮和殷時。
”
謝蘊沒再言語,靠在她胸口不肯起來。
殷稷眼神肉眼可見的柔軟下來,微微一擡手,将身後跟着的鐘情和蔡添喜都揮退下去,反手抱住了她:“這兩天你都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想家了?
”
他頓了頓才再次開口:“不如你再回去住幾天吧,豐州城也沒那麼多事情要處理。
”
謝蘊在他胸口蹭了蹭:“那豈不是又要想你了?
”
殷稷不自覺笑起來,滿身都是柔和,連帶聲音都低了下去:“那隻能勞累二老颠簸,過來小住幾日了。
”
“也不急在一時,”謝蘊搖頭拒絕了,“等回朝的時候再說吧......你今天感覺如何?
”
“好得很,”殷稷見她不肯起來,索性彎腰把她抱了起來,進了内殿才瞧見沒動的飯菜,“胃口不好?
”
“下午用了點心,實在不餓。
”
殷稷有些無奈:“誰這麼不懂事,快到飯點了還給你送點心。
”
謝蘊沒開口,畢竟她也不知道這髒水往誰身上潑合适,索性擡手去解殷稷的衣帶,将這事遮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