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殷稷倒吸一口涼氣,正給他換藥的廖扶傷瞬間手一抖:“皇上,臣是不是手太重了?
”
殷稷搖了下頭,并沒有多言,他隻是心裡忽然有點悶悶的,倒也不是傷口的問題。
薛京抱着一堆折子和信件進來,蔡添喜連忙上前接了過來,壓低聲音教訓他:“皇上讓你歇着,你就消停會兒吧,這些東西旁人不能去拿嗎?
”
薛京讪讪一笑,他雖然傷勢看着重,可畢竟不在要害,修養幾日就已經恢複了精神,哪怕不能有大動作,可平日裡跑跑腿還是不妨事的。
“我拿的不多,都是鐘統領拿着的。
”
他身後鐘白這才扛着兩個箱子露面,蔡添喜看了一眼他肩上滿滿當當的箱子,又看了眼自己剛從薛京手裡接過來的小匣子,一時也沒好再說什麼,隻能又将匣子放回薛京手裡,自己退到一旁煎藥去了。
“你們來了。
”
“臣參見皇上。
”
殷稷擡了擡手:“起來吧,京城有什麼消息嗎?
”
“京城暫無異動,這些是皇上前陣子昏睡期間積攢的折子,重要些的信件臣等已經挑出來了。
”
薛京說着話将手裡的匣子遞了過來。
龍船上的消息雖然刻意封鎖了,可他們回京的樣子一看就不對勁,少不了有心人猜測。
而王窦蕭三家即便交出了所謂的“把柄”,可一旦回京後,棄卒保車就是必然選擇,一旦決定和皇帝正式“開戰”,他們是不會在意這些小犧牲的。
“皇上,荀大人他至今不知所蹤。
”
打從那天荀宜祿沒有在王家要殺薛京時露面,龍船上便不見了他的影子,王窦蕭三家以為他是躲起來想漁翁得利,殷稷也懷疑他是見情形不好,所以才會躲藏以圖後路。
可龍船行駛途中并未停靠,對方再怎麼躲也隻會在龍船上,他們卻偏偏怎麼找都找不到。
“荀家現在群龍無首,已經有些亂了,您看......”
話雖然說得隐晦,可殷稷卻聽得十分明白:“你去辦吧,總要給船上的人一個交代。
”
薛京應了一聲,躬身退了下去。
廖扶傷給殷稷包紮好傷口,正打算也退下去,殷稷就咳了一聲,擡眼看了過來。
廖扶傷被看得有些茫然,他低頭打量自己一眼,沒看出來哪裡不妥,尴尬地回視了過去:“皇上?
”
“......你沒什麼别的話要說?
”
廖扶傷被問得一愣,他有什麼需要說的嗎?
“皇上的傷勢還不穩定,您一定要好生靜養,切不可太過勞神。
”
殷稷垂下眼睛,語氣明顯冷了下去:“下去吧。
”
廖扶傷不明所以,可皇帝陰晴不定也不是什麼大事,他便坦然地退了下去,鐘白偷偷将箱子放下,擡腳跟了上去:“廖太醫,我聽說你最近一直在給謝姑娘看診,她還好嗎?
”
嘹亮的嗓門隔着門闆傳進來,殷稷不自覺看了過去,卻是很快又扭開了頭,鐘白這大嗓門什麼時候能改改,他一點都不想聽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