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
身後傳來謝蘊的聲音,像是睡夢中察覺到他不在,所以驚醒了。
“我喝口水,這就進去。
”
他還是将盒子收了起來,有總比沒有強,往好了想,說不定根本用不上。
他深吸一口氣,将盒子帶進去壓在了枕頭底下,隻是因為有心事,他睡得很不安穩,斷斷續續天亮才睡穩,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開拔了,謝蘊也不見了影子。
他反而松了口氣,謝蘊不在他更容易将東西混進去。
“蔡添喜。
”
他喊了一聲,見人進來擡手就往枕頭底下去摸,“你把這個混到禮車上,别讓她看......”
話音忽地一頓,殷稷猛地掀開了枕頭,枕頭底下空空蕩蕩。
他懵了,盒子呢?
那麼大一個盒子呢?
蔡添喜見他半晌不說話,有些納悶:“皇上,什麼東西啊?
”
殷稷臉色青青白白,遲遲說不出話來,能在他枕頭底下把東西拿走的,除了謝蘊不做他想。
“沒什麼東西,公公喊人來收拾行囊吧。
”
謝蘊擡腳走進來,開口将蔡添喜遣了下去,等人走遠她才走到殷稷身邊:“昨天看你那樣子我就知道你在打鬼主意,真是難為鐘青,在這種地方都能找到這種東西。
”
殷稷抿了抿嘴唇,在坦然承認和繼續糊弄之間搖擺不定。
還沒得出結果,謝蘊便将衣裳披在了他身上:“别想那麼多,有我呢。
”
殷稷擡手揉了下額角,苦笑有些遮掩不住:“就是不想讓你為難,我才想盡善盡美,我們之間隔閡很深......”
謝蘊抵住了他的唇,沒再讓他說下去,有件事她從未告訴過殷稷,那就是她的父母從未怪罪過他,也一直覺得當年的事,是謝家連累了他。
若是自己不曾在摘星宴上看中了他,殷稷就不會有後來的殺身之禍。
但這件事她覺得由父母口中說出來,會比她開口要好得多。
殷稷,再等一等,很快你的心結就能解開一些了。
“起身吧,咱們該起程了,兄長他們大約已經進關恭候聖駕了。
”
殷稷深吸一口氣應了下來,謝蘊沒再擾他,出去探望井若雲了,她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了,可沒想到等她回銮駕的時候遠遠就瞧見一頭熊上了馬,還是殷稷的禦馬。
她愣了,下意識多看了兩眼,随即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殷稷?
!
他怎麼穿成這樣?
這才晚秋的天氣,他竟然就披上了厚實寬大的狼裘,被周遭還穿着夾棉襖子的将士一襯,十分顯眼,要是這麼一路到了千門關,還不得捂出一身痱子來?
她連忙快步走過去,殷稷似有所覺,回頭看了她一眼,随即催馬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