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清洗讓蕭家折了那麼多人進去,他們蕭家沒有和他計較,可他不但不感恩竟然還敢那麼對蕭寶寶,當他們蕭家的女兒是什麼?
!
“本官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滾開!
”
蔡添喜站着不肯動,蕭敕氣得一抖:“給臉不要臉,你......”
“蔡添喜,讓他進來。
”
殷稷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蕭敕即将出口的怒罵,他深吸一口氣,看着蔡添喜鄙夷地哼了一聲,他就知道殷稷不敢不見他,要不是他們蕭家,他能坐上龍椅?
他眼底得意一閃而過,下巴一擡,示意禁軍将他擡進去。
殷稷正靠在床頭看折子,聽見他進來便擡眼一瞥,很平淡的眼神,卻看得蕭敕莫名的一咯噔,剛才還洶湧的怒火竟然瞬間就滅了,明明剛才在營帳外頭的時候還有一肚子話想說,現在卻一個字都沒能想起來。
殷稷合上奏折,微微欠了欠身體:“不是來找朕算賬的嗎?
怎麼不說話?
”
蕭敕心虛地低下頭,他其實也知道蕭寶寶那麼做不大合适,可畢竟是青梅竹馬啊,她現在又隻是個嫔位,該有的後位都沒給她,殷稷的确是虧待她了,多寬容兩分怎麼了?
可這句話他也不敢直說,隻能不尴不尬地笑了一聲:“哪裡敢說算賬兩個字,臣就是替悅嫔娘娘委屈,她可真是滿心滿眼都是您啊,您還記得嗎?
您當初重傷回來,是悅嫔娘娘沒日沒夜地守着您,才把您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
殷稷不自覺捏緊了折子,又是這番話......
雖然已經聽了數不清多少遍,可他仍舊記得,哪怕因為蕭寶寶的照顧,他平白遭了不少罪,可那份對他好的心他始終沒忘。
但那是他自己的恩情,和謝蘊無關,她沒有任何理由要犧牲自己去救她,既然做了,蕭寶寶就要拿出該有的态度來,現在這幅樣子算什麼?
“朕不會忘恩負義,但同樣的,也不會允許旁人這麼做,你明白嗎?
”
“明白,臣當然明白,可是,”蕭敕讪笑了一聲,“這畢竟身份有别,娘娘也不會虧待她的,回頭該有的賞賜一樣都不會少。
”
這是拿錢來羞辱謝蘊?
殷稷眼神冷下去:“該給她的東西朕自然會給,你們需要做的,隻是道謝,明白嗎?
”
明明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蕭敕卻古怪地沉默了下去,不管謝蘊曾經是什麼身份,現在都隻是被人踩在腳下的奴仆,讓蕭寶寶和這樣一個人道謝,他都替侄女委屈。
“皇上,您這也太強人所難了......”
強人所難?
這便強人所難了?
他心口憋悶的痛楚越發劇烈,死死攥着手裡的奏折才勉強維持姿态,卻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既然如此,你跪安吧。
”
蕭敕沒想到他絲毫不為蕭家的臉面着想,臉色不由難看起來,對朝堂清洗的事他們雖然都選擇了隐忍,可不代表沒有怒氣,如果皇帝是這種态度的話,那就别怪他給皇帝緊緊皮了。
他行動不便,沒有跪拜,隻躬身一禮算是告退,可剛直起腰來他就仿佛想到了什麼一樣,擡手拍了拍腦袋:“看臣這記性,其實臣今天也是來求恩典的,太後前兩日才召了拙荊入宮侍疾,聽說臣喜歡好馬,還特意賞了一匹,臣得趕回去謝恩了。
”
殷稷眼神霍得一凝,蕭敕這是在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