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張!
青鳥憤恨地看過來,眼底情緒變幻不定,太後交代的差事沒辦成,要是還把那麼嚣張的話帶回去,太後必定會把怒氣發作到她身上。
可若是不走,一旦荀宜祿真的出事,她就沒活路了。
她站在門邊猶豫不決,冷不丁門外守着的宮人匆匆跑了過來:“青鳥姐姐,乾元宮來人了。
”
青鳥一驚:“怎麼會?
不是說兩人已經決裂了嗎?
皇上怎麼還會管她?
誰來了?
多少人?
”
宮女有些猶豫:“奴婢沒看清,隻聽見有人喊了句什麼,好像是皇上親自來了。
”
青鳥氣急,惱怒地瞪了謝蘊一眼,卻終究不敢久留,臨來之前太後千叮咛萬囑咐,不準他們和皇帝的人起沖突,否則絕不輕饒。
她不知道太後為什麼會這麼吩咐,卻不敢違逆,心裡有再多不甘也還是咬了咬牙:“走!
”
一行人陸陸續續退了出去,許是心有不甘,青鳥都出了門又回過頭來留了一句話:“如果讓我發現你是在騙我,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
謝蘊連看都沒看他們,等人都出了屋子她才側開頭,和那來傳話的宮女對視了一眼。
姚黃......多謝了。
等腳步聲徹底消失,她才長出一口氣,身體軟了下去,太後的人來得太快了,她以為對方至少會觀望兩天的。
荀家......
她剛才的話大部分都是假的,唯有一件事是真的,她的确知道荀宜祿為什麼要失蹤。
太後在宮中經營多年,先皇的部署雖然刻意隐瞞了她,她卻還是察覺到了一絲端倪,所以在挑起世家和殷稷的矛盾之後,荀宜祿才會順勢失蹤,荀家群龍無首,自然要從這件事裡退出去,日後靖安侯就算有所動作,也沒有理由動荀家。
皇帝先滅,三家與靖安侯兩敗俱傷,新帝繼位根基不穩,唯有他荀家毫無損失。
真是好謀算。
隻是一開始謝蘊也沒想到太後會知曉密旨的事,對荀宜祿的失蹤隻以為是離間計有了用處,他被哪一家給解決了,直到那日龍船靠岸,她看見了異常鎮定的荀玉書。
不知道謝淮安多久能找到人,要是比荀家晚,她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她揉了揉脹痛的脖子,雖然很需要休息,可不安感萦繞全身,她根本躺不下,索性裹着衣裳,在懷裡塞了個湯婆子,就這麼在門口坐了下來。
雪花肆虐,寒風呼嘯,她縮成一團卻就是不願意關門,原來換個心境,這天氣也不是那麼招人喜歡了。
她輕歎一聲,忽然間很想見殷稷,很想很想見他。
“謝蘊。
”
一聲輕喚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