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懵了一下,什麼叫裡頭沒有人?
他用力一夾馬腹,朝前面疾馳而去,等他到地方的時候龍攆已經被圍了起來,祁硯正站在車邊發愣,見他回來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可殷稷根本聽不進去,一把推開他就進了車廂。
“阿蘊?
出來吧,沒事了。
”
回應他的是空蕩蕩的馬車。
他擡手推開了後車廂的門,裡頭空空如也,别說謝蘊,連井若雲都沒了,房屋大小的馬車裡毫無聲響,隻有車頂系着的布帶子還在晃動。
“不可能,不可能不見了......說不定是覺得馬車不安全,所以躲起來了......去找,往周圍去找!
”
祁硯這才上前一步,躬身開口:“臣已經安排将士往周圍去搜尋了,隻是現在還沒有消息。
”
鐘青也跟了上來:“皇上,臣一定會全力尋找,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尋個安全的地方再紮營吧。
”
殷稷眼前血色翻湧,抓着車廂的手上青筋凸起,目光所及之處戾氣飽溢而出,将士們有所察覺,不安地低下了頭,鐘青上前一步:“皇上......”
殷稷猛地閉上眼睛,謝蘊沒那麼容易出事,他必須冷靜。
“你去安排,朕要親自去找一找,若她是自己走的,一定會留下痕迹。
”
鐘青連忙應了一聲,沒敢問若不是的情況,轉身匆匆去了,殷稷觀察了一下地形,擡腳往山林處走去,窦兢連忙攔住他:“皇上,這山崩來的蹊跷,怕是有人蓄意為之,這種時候您還是......”
“知道有蹊跷就去查,困着朕有什麼用?
”
殷稷腳下不停,仍舊往林子裡去,窦兢無法,隻能帶人跟了上去,走到半路上的時候祁硯也跟了上來。
他有些無奈:“祁大人,您怎麼也跟着湊熱鬧?
”
祁硯沒說話,謝蘊不見了他也擔心,何況井若雲也在龍攆上,好歹是一條人命,他不能不管。
“這裡有腳印!
”
殷稷忽然開口,祁硯瞬間回神,連忙跑了過去。
男人正半蹲在地上用手掌測量那鞋印的大小,片刻後很笃定道:“這個是她的,她往這邊來了。
”
可腳印卻不止一個,殷稷盯着另一個腳印掃了一眼,側頭看向祁硯:“這是井若雲的嗎?
”
若是隻有那兩個人,那她們應該沒事,興許隻是害怕所以才躲起來了。
可祁硯卻遲遲沒有言語,直到殷稷催促的目光再次看過來他才歎了口氣:“皇上恕罪,臣認不出來。
”
殷稷眉心一擰,面露懷疑:“你當真不認得?
”
他明明記得井若雲兩年前就進了祁宅,兩人朝夕相處那麼久,還定了親,怎麼會連她穿多大的鞋都不知道?
許是他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祁硯竟被看得有些無地自容,他對井若雲的确是從來沒有上過心。
“再往前看看吧。
”
見他如此沒用,殷稷也懶得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擡腳率先往前,隻是此地許久沒有落雨,隻有偶爾幾處松軟的地面能留下腳印,大部分時候都毫無痕迹,他們四散找了許久才找到第二個。
此時距離龍攆的位置已經有了五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