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皇上讓本宮來的!
”
禁軍頓時面露懷疑,不是他們瞧不起蕭寶寶......好吧,他們就是瞧不起蕭寶寶,皇上這都多久沒想起後宮的人了?
她忽然冒出來說了這麼一句話,誰能信?
躲在不遠處的沉香也聽得着急,她這個主子就不能想個可信的說辭嗎?
這話也太假了。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不相信我?
”
蕭寶寶被懷疑得有些炸毛,猛地自懷裡掏出來一封信:“這是他給我的信,這下你們信了吧?
”
說是信,卻被裝在了信封裡,禁軍并不能看見内容,但信封上還留着蠟封,圖案很清晰的是一個“稷”字,這是皇帝的名諱,除了他自己,是沒有旁人敢用的。
禁軍們連忙低下頭,猶豫片刻後還是讓開了路。
蕭寶寶将信收進懷裡,長出了一口氣,這的确是殷稷給她的信,是五年前發下聖旨召四家合适女子入宮為妃時随同聖旨一起送到蕭家的信,卻不是許諾日後會如何對她好,而是要她别去。
可惜那時候她根本不聽,她一心以為這就是自己的良緣,誰能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她摩挲了一下信封上的蠟封,這才将手抽出來,擡腳進了乾元宮。
裡頭一片熱鬧,宮人還在謝蘊的指揮下收拾東西,她在紛亂的人群裡掃了一眼,随即就鎖定了一張臉,一張像極了謝蘊的臉,可那不是,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
可對方卻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窺探,擡眼看過來,蕭寶寶心虛,連忙扭開頭不肯和她對視,對方似是也沒察覺到别的不妥,很快就幫着宮人擡箱子走了。
她這一走,在她身後的另一道身影就清晰了起來,蕭寶寶眼睛一亮,擡腳就走了過去,邊走邊擡手摘下了發髻上的銅簪,女子大都有這麼一支簪子在身上,危急時候用來防身,防不得身的時候用來自盡。
現在她要用在旁人身上。
她目光落在謝蘊脖子上,王惜奴說過,這個位置好紮,人也救不活,所以隻要她能紮進去,對方就必死無疑。
她狠狠咬着牙,因為緊張和恐懼渾身都在戰栗,眼底卻露出了掙紮,但不過片刻那掙紮就變成了堅定,她必須殺了她。
腳步越來越快,周遭的宮人一無所覺,見她橫沖直撞還讓了下路,以至于她這一路竟走得十分順暢,不過片刻便距離謝蘊隻剩了幾步遠。
宮外的沉香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順利,驚喜地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蕭寶寶,快了,很近了,就差一點,隻要那簪子紮下去,事情就成了,他們就能得到主母的消息了!
她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蕭寶寶被蕭家寵愛嬌養那麼多年,總算派上點用場了......
可就在這時候,對方卻忽然停了下來,明明她前面沒有任何人攔着,可蕭寶寶就是停了下來,然後一動不動地戳在了原地,沉香愣了,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