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是要殺人
陸九卿越是沒反應,墨箫就越是想試探。
他起身走到唐修宴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狀元郎深夜駕臨,是有什麼事?
”
唐修宴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反複斟酌,生怕說錯一個字。
就是在面對當今陛下的時候,他也沒有這麼緊張。
隻有墨箫,他太過陰晴不定,做出什麼事都有可能。
深吸一口氣,唐修養仰頭看向墨箫,輕聲說:“微臣……是想來問問,上次殿下應允微臣的事,可辦妥了?
”
墨箫的眼神比之前更冷:“何事?
”
唐修宴一愣,然後又些着急的說:“調微臣去戶部的事情,殿下忘了嗎?
”
他考上狀元之後,便順理成章入了翰林院做編修。
但是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他還是一個小小的編修。
與他同屆的人都已經陸陸續續的到各部就職,開始幹實事了,隻有他還在原地踏步。
隻因他出身低微,隻因他沒有一個為他鋪路的好家庭。
新婚那夜,他将陸九卿送到九皇子府,當時墨箫可是答應要為他辦成此事的。
墨箫眼角的餘光一直看着陸九卿的反應,涼涼地說:“我何時答應你去戶部?
”
唐修宴脫口而出:“微臣新婚之夜,我……”
話到了嘴邊又戛然而止,猛地轉頭看向站在另一邊的陸九卿,臉上的神色複雜難辨。
墨箫心裡存了激一激陸九卿的心思,存了心引唐修宴說出這句話來。
他就是想讓陸九卿看看,她一心愛慕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但是真的等唐修宴說出來了,墨箫心中卻一點也不痛快。
他隻為陸九卿覺得不值。
墨箫心中難受,一腳踩在唐修宴的手背上。
唐修宴悶哼一聲,不敢大聲叫喊,生怕又因為聲音大驚着了這位殿下。
墨箫像是沒看見一般,涼涼地說:“我本以為你來我這裡是為了尋人,原來不是啊。
”
但凡唐修宴有點良心,能将陸九卿放在心上半分,墨箫今日就放過他。
唐修宴臉色發白,忍着疼痛,一字一句地說:“微臣府上不曾少人,殿下誤會了。
”
他本以為自己這是在表忠心,告訴墨箫放心大膽的玩,他一定不會将這件事捅破的。
可這卻踩在了墨箫的痛處。
墨箫這會兒突然不敢去看陸九卿的臉色了。
他怕從她的臉上看到傷心,絕望,痛苦。
墨箫腳下用力,狠狠地碾着陸九卿的手背,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是嗎?
”
唐修宴:“……是。
”
墨箫盯着唐修宴,眼神裡俨然已經有了殺意。
一直作壁上觀的陸九卿皺了皺眉頭。
墨箫這個眼神,她太熟悉了,這是要殺人。
唐修宴是當朝狀元郎,朝廷命官,可不是什麼沒有姓名的阿貓阿狗。
墨箫殺了他,倒是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定然會被陛下斥責,到時候名聲一落千丈,成為他洗不掉的黑曆史。
殺唐修宴,必須要有一個正當的理由。
“殿下,”陸九卿沉聲說,“我有點累,可以回去休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