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眼震驚。
溫暖她竟然懷孕了。
知道後,還自己偷偷跑醫院做了流產手術。
所以,她剛剛在他家裡拒絕他是因為她自己剛剛才拿掉了他們的孩子。
溫暖並沒有昏睡太久,意識恢復清醒後,她慢慢睜開雙眼。
有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裡。
直到感覺到一道存在感很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她轉過頭,對上陸景行的目光。
那一瞬間,昏迷前的畫面瞬間湧進腦海中。
當時,她太慌了,不擅長撒謊的她一時忘了給反應。
她選擇不告訴陸景行,讓晨曦姐陪她去醫院就是不想讓他知道。
不想給他造成任何的思想負擔。
心慌之下,溫暖下意識地開口掩飾。
想讓他趕緊離開。
別讓他發現。
她努力讓自己鎮定,唇角扯著一抹牽強的笑容。
「陸先生,那個——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我的生理期會提前來了,弄髒了你的手。」
「我最近學業太忙了,忙得忘記生理期,還把自己搞得很累,所以才暈倒了。」
陸景行看著努力在圓,已經有些語無倫次溫暖。
她明明很難過,卻在強顏歡笑。
他看著她眼底陌生情緒越來越濃。
「陸先生,真的很抱歉,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溫暖。」
陸景行出聲打斷了她。
對上她慌亂的眼神,「為什麼不告訴我?」
溫暖心咯噔一下。
但卻抱著僥倖心理,不想承認,「陸先生你在說什麼?」
她還想裝傻。
「孩子。」
輕輕的兩個字,溫暖強撐著的笑容瞬間凝固在她蒼白的小臉上。
她用力咬住唇瓣。
想要掩飾自己的情緒,她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可是,提到孩子,溫暖心越揪越緊。
淚水湧進眼眶。
她迅速垂下眼瞼,眼淚順著眼角滾出來,一滴滴落在白色枕套上。
暈開,浸濕。
她嗓音輕顫,用微不可聞的聲音低喃:「我告訴了你,你會要嗎?」
不久前在玄關的自取其辱。
此時,溫暖問出口,放在被子裡的雙手忍不住用力收緊。
陸景行瞬間失了言語。
他的沉默,無形中又給了溫暖一刀,狠狠地刺進她心口。
她在做不要這個孩子的決定時,就已經知道這個答案。
明明知道。
可在他的逼問下,她還是忍不住升起一絲希望。
沉默,是把鋒利的刀。
刺得她真的好疼啊。
「溫暖——」
陸景行沉默許久,輕喚她的名字。
溫暖沒有擡頭,她不想讓他看到她此刻哭得有多狼狽。
「陸先生,這個孩子本身就是個意外。如果不是你發現,我都沒準備告訴你。」
「你放心,我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不配給他生孩子。
「陸先生,我想休息了。」
她突然覺得好累好累。
心太痛了。
陸景行看著懂事守本份的溫暖,這一刻,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有些難受。
正在這時,他手機響了。
是程靜姝。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溫暖,轉身走到一邊接聽了電話,「靜姝。」
溫暖聽到陸景行明顯變得溫柔的聲音,心口一刺,更多的眼淚從眼眶湧出。
盡數淹沒在白色枕頭上。
「你在我家?」
陸景行語氣溫柔地回了句:「好,我現在回去。」
陸景行掛了電話。
和溫柔叮囑了一句,讓她早些休息,便離開。
病房門合上,溫暖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悄悄環緊自己。
從陸景行離開,她的大腦就不受控制開始想。
他和在他家等他的未婚妻正在做什麼?
是不是在做他和她在玄關未做完的事情。
明明知道不該想,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越想越難受。
「啊!」
溫暖痛苦的從病床上坐起來,雙臂緊緊抱住膝蓋,頭埋在裡面。
像隻受傷的小獸,嗚咽出聲。
心好疼啊!
……
傅硯深當晚沒再糾纏,他知道她在氣頭上,想讓她氣消了再向她解釋。
可自她說試用結束,到此為止,便連他的電話都不接了。
傅硯深打不通她的電話,下班去公司樓下接人,她也不理。
在她小區樓下蹲點,沐晨曦也視而不見。
這樣熬了三天,傅硯深沒辦法,隻能坐在辦公室,給沐晨曦發簡訊。
他打字慢,編輯了一條很長的一條解釋簡訊,點擊發送。
沐晨曦收到後,點開。
接近一篇小作文了。
詳細的解釋了他和穆司音的關係,以及那天他之所以那樣做的心路歷程,交待得明明白白。
當她看到傅硯深說,其實就是想讓她吃醋,想看到她在乎他,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看完後,並沒有給傅硯深回復。
那邊,發送完的傅硯深一直盯著手機,等了整整一個下午,也沒等到一個字回復。
傅硯深:「……」
當天晚上。
沐晨曦給溫暖打電話,周日,她買了一些補身體的送到了暖暖家。
這幾天,她每天都在關心溫暖身體情況。
聽她說身體恢復的不錯,有天天給自己熬湯喝,她這才安心。
又叮囑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沐晨曦剛走進書房準備看書,突然聽到樓下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
她住在八樓,都聽得真切。
以前,她好奇心強,愛八卦。
現在,對閑事都不太上心。
關上窗,隔絕一些聲音,坐下,剛拿出一本書,門上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傅硯深焦急緊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晨曦,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