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把遙控器丟到一邊,傾身撈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開始安排,「我那邊正好有幾套海邊別墅,我發你,你看想住哪套?我讓人明早就去打掃乾淨。」
陸景行迅速把s城幾套別墅發給了溫暖。
溫暖靠在沙發上,一套套點開,挑選。
在她挑選時,陸景行繼續問道:「暖暖,我訂機票,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後天?」
他們現在時間自由,也不局限什麼時間點。
留一天時間,方便安排人打掃,她和陸景行也能去江城採購一些日用品。
「好。」
陸景行沒有意見。
快速打開訂票軟體,沒有找程峰,自己訂了兩張頭等艙機票。
剛定好票,溫暖也把選好的別墅發給了陸景行,「這套。」
看了幾套,這一套最合她心意。
「好。」
陸景行擡眸看了她一眼,滿眼溫柔。
他好像已經靠近了暖暖,很近很近。
不再是明明離得很近卻總感覺有一層無形的牆擋在他們之間。
……
下午兩點,飛機降落在s城的機場。
一秒從冬入夏,鋪面而來的暖風讓人身心舒適。
陸景行一早安排好的車已經停在停車場,兩人上車後,車往別墅方向開去。
機場離別墅將近兩小時的車程。
溫暖看著車窗外的藍天白雲以及隨處可見的蔚藍海面。
車窗半開,海風拂面。
行至大半,溫暖輕靠在椅背,享受得閉上雙眼。
之前旅遊時,就來過s城,那會這邊溫度太高,沒有現在舒適。
目光始終落在溫暖身上的陸景行第一時間察覺到她呼吸慢慢變得均勻。
睡著了。
輕碰駕駛座椅,示意司機車開穩一些,一邊動作輕柔地把溫暖輕輕攬向自己,讓她半靠在他懷裡。
溫暖有所察覺卻沒睜眼,順勢在陸景行懷裡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小聲低喃了句,「到了叫我。」
「好。」
陸景行溫聲輕應。
聽著他的心跳,溫暖安心入睡。
這一覺,睡得很沉。
再醒來,已經到了別墅。
司機早就離開了,陸景行捨不得叫醒她,一直在等她醒。
相視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溫暖坐起身,陸景行活動了一下肩膀。
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有點僵硬酸疼。
溫暖沒立刻下車,伸手幫他按了按,陸景行目光落在她臉上問道:「附近有一家味道不錯的海鮮餐廳,去嘗嘗?」
要來s城,昨晚陸景行連夜做了攻略。
以前他沒少飛這邊,但每次都單純是工作,這算是第一次來這邊旅遊。
「好。」
陸景行叫了別墅管家過來幫他們拿行李。
兩人沒跟著進別墅,餐廳離別墅不遠,沒開車,直接步行過去。
吃了晚餐,溫暖提議去海邊走走,陸景行便陪著她漫步在沙灘上。
這邊是私人海域,沒什麼人。
海風徐徐地吹來,經過白天的日曬,夜晚的沙子還有著餘溫。
潮起潮落,海水捲起,卷到腳上,卷濕了裙擺和鞋,又緩緩退下。
這次來海邊與上一次心境完全不同,溫暖索性脫了鞋,赤腳踩著軟綿綿的沙子。
不似中午紫外線強,熱度高,夜晚的海水有一絲涼意,但卻不冷。
溫暖站在海水裡,側頭看向身後的陸景行,他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眼神熾熱。
夜色裡,溫暖悄然紅了臉。
在他目光注視下,溫暖在海邊玩了會。
鞋濕了,還沾著沙子,溫暖正打算赤腳走回去,陸景行在她面前半蹲下,轉頭看她,示意,「上來。」
溫暖沒拒絕,上前兩步走到他身後,趴上去時在他耳邊調侃了一句,「老陸,你行不行啊?」
一聲老陸讓陸景行身體明顯一怔。
扣著溫暖腿上的大手驀地收緊,夜色裡,他瞳孔發熱,沒忍住紅了眼眶。
半晌,啞聲道:「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陸景行已經穩穩地把溫暖背了起來,擡步往別墅走。
一時間分不清這句試試是指試試能不能背得動她還是試試其他!
溫暖趴在陸景行背上,清晰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起伏。
他很高興。
不僅僅是因為她叫他老陸,更是因為這聲老陸背後,代表的意義。
從和南希聊完的那刻她就已經在心底做了決定。
南希說得對,她和陸景行已經錯過太多年了。
她不想再錯過了。
這個讓自己一眼萬年的男人。
雙臂下意識收緊,溫暖也悄然紅了眼眶。
一路,兩人雖然無言,但卻是這幾年最靠近彼此的一次。
十多分鐘後,陸景行背著溫暖走進別墅。
管家已經離開,別墅裡隻剩下兩人。
進門後,溫暖從陸景行後背滑下來,還沒站穩人就被抵在了門上。
陸景行一手撐在她身側,一手扣著她的腰,身體密不可分地貼合在一起,能清晰感覺到他身體在變化。
「暖暖,可以嗎?」
他想要她。
不單純是生理上的慾望,更是想再次完全擁有她。
身心,他都想要。
很想。
可也因為太在乎,所以哪怕暖暖已經透露出了一些訊息,他還是不敢太過自作主張。
「傻瓜。」
溫暖看著陸景行染著慾念的深眸,聽著他小心翼翼地詢問。
鼻尖一酸,眼眶突然就濕了。
主動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陸景行瞳孔狠狠一震。
下一秒,溫暖身體突然騰空,被陸景行攔腰抱起。
三步化作兩步,大步往樓上沖。
轉眼間,兩人已經走進溫暖的卧室,她被拋進柔軟的大床裡。
還未等她緩過來,陸景行已傾身過來,鋪天蓋地的吻隨之落下,吻的溫暖毫無招架之力。
交疊在一起的兩人深陷在柔軟的大床裡,身體親密地糾纏在一起。
陸景行的大手所經之處,都迅速燃起熊熊烈火。
溫暖渾身都在輕顫。
就在臨門一腳時,溫暖沾上濕意的睫毛輕顫,突然顫聲喊他,「老陸。」
溫暖開口的同時,陸景行也感覺到原本在他攻勢之下逐漸放鬆的身體在最後時變得緊繃。
他以為,她退卻了。
哪怕他已快忍得瀕臨崩潰,但還是停了下來,擡起正在讓她高興的黑色頭顱,在她唇上輕吻。
汗濕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被慾念浸染後越發黝黯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垂下的眼瞼上,吻落在上面,感覺到她的輕顫,啞聲輕問:「暖暖,看著我,怎麼了?」
溫暖氣息也徹底亂了。
雙手緊扣在陸景行的手臂上,唇瓣在輕顫,聽著他的詢問,慢慢擡眸,撞進他深情的雙眸裡。
在他溫柔安撫的目光裡,溫暖把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句話問出了口,「你會介意嗎?」
陸景行聽到,隻覺得心臟被人狠狠捏住。
他沒想到這一點竟是暖暖心中的結。
在聽到她問出口的瞬間,陸景行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如果不是深愛一個男人,暖暖不會介意自己曾經屬於過別人,甚至成為心結。
而過去的那一年多,他卻懷疑過暖暖對他這份純粹的愛。
以為,她的心曾經被顧衍之佔據過,所以她才遲遲不能從上一段婚姻裡走出來,遲遲不願意和他重新開始。
陸景行用行動來表達,他不介意。
看著溫暖因不適而皺起的眉頭,並沒有立刻繼續,雙手捧著她同樣汗濕的臉,目光溫柔而深情。
憐惜的吻從她的皺著的眉頭開始,耐心而溫柔地吻著她。
直到她慢慢放鬆,他的吻也隨之落在她還在輕顫的唇瓣上,堅定地向她告白,「暖暖,我隻怕自己愛你還不夠多,對你還不夠好,隻怕時間過得太快不能愛你更久,不能好好照顧你彌補你。
於我而言,你能夠重新回到我身邊,讓我能再次擁有你是我下半生最快樂的事情,是上天對我的眷顧,我怎會介意?」
溫暖緊扣在他手臂上的雙手慢慢鬆開,順勢滑至他後背,緊緊抱住了他。
在主動向他打開自己,迎向他的同時深深吻住了他,熱情地回應。
陸景行立刻激動地反客為主,更深地吻住溫暖。
熱情,拉開帷幕。
一分鐘後——
時間彷彿靜止了般。
溫暖也是愣住,有些意外,但也沒做他想。
緩了緩淩亂的氣息,擡眸打算安慰陸景行的,但看著伏在自己身上,雙臂撐在自己身側,一臉宛如雷擊的男人。
她是想憋的,可眼前這表情,真是從未見過。
她實在沒憋住。
「噗」的一聲,笑出聲。
這一笑,陸景行的臉更黑了。
對如今的溫暖來說,性並沒那麼重要,所以,陸景行年齡到了,沒有十年前的持久勇猛,甚至過於拉垮對她來說也沒什麼關係。
剛剛在情迷之時問出的那句話,解掉了她心底最後那一點心結,她整個人都是放鬆的,把深埋在心底最深處的那份愛,完全釋放了出來,不再有所顧及。
勇敢去擁抱愛,去回應。
「溫暖!」
陸景行咬牙切齒!
本就已經夠覺得尷尬丟人了,還被自己心愛的女人取笑。
想到背她回來時,他一語雙關的那句: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
此時,像極了迴旋鏢,狠狠地紮向他。
溫暖見陸景行是真惱了,連全名都叫出來了,立刻擡手抱住他,把渾身繃緊的男人拉躺到自己身上。
安撫地拍了拍他緊繃的後背,壓下笑意,認真說道:「沒事,我又不介意!」
「我介意!」
陸景行狠狠地咬牙!
身體半壓在溫暖身上,並沒有離開她,在她唇上「狠狠」地咬了一下,目光「兇狠」的盯著溫暖。
滿寫都寫著,勸她嘴上最好收斂點,否則後果自負。
可徹底打開自己的溫暖,與陸景行相處是徹底的放鬆下來。
兩人又剛剛經歷了親密,雖然,很短暫。
這就像是一個他倆之間最後一層薄紗揭開的開幕式一樣。
見他在這種情況下「威脅」自己,沒在怕的。
不退反進,故意一本正經的調侃道:「老陸,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
若在平時喊老陸,陸景行非但不覺得什麼,反而會覺得親昵。
這一直是他倆獨有的稱呼。
可此情此暗,陸景行哪裡聽得老字!
這不是明擺著說他老了,真不行了嗎?
「哈哈哈哈!」
溫暖這下真忍不住笑出聲了!
陸景行的表情太逗了!
這一笑身體也跟著震動。
兩人本就親密地相依在一起,她一震動,就連帶著陸景行在動。
沉浸在笑的溫暖一時還沒察覺到不對勁,直到耳邊傳來陸景行低啞的聲音,「暖暖,這可是你自找的,等會可別喊累!」
什麼等會?
溫暖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就因為陸景行突然的動作反應過來。
她對陸景行的體力是相當了解的。
每次間隔時間也記憶深刻。
但,那不是十年前嗎?
他現在不是年齡到了,剛剛都秒那啥了。
怎麼會這麼快?!
「還有時間走神,嗯?」
陸景行大手掐著溫暖的腰。
溫暖瞬間嗓音支離破碎。
接下來,溫暖再也無暇去想其他,滿腦子隻剩下陸景行。
陸景行身體力行的花了大半夜的時間向溫暖證明了一件事情。
他一點也不不老!
他真的行,而且很行!
後半夜,溫暖從浴室被抱出來,這邊的床已經沒辦法睡了,陸景行直接把溫暖抱到了隔壁卧室。
這是今天飛來s城,他因為還沒徹底摸透暖暖的想法所以沒讓管家把行李放在同一個房間,而是選擇分了兩個房間。
溫暖被放進柔軟的被褥。
她倒像是那個在出力的人,被榨乾了。
後背一貼上柔軟的床褥,在感覺到陸景行氣息靠近的時候,本能的往後縮了縮。
但身體沒力氣,倒像隻累極的貓,在撒嬌舉投降牌,眼睛都沒睜,軟聲道:「老陸,你不老,一點也不老。你行,你很行。」
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像是已經刻進了靈魂裡。
畢竟一開始她還嘴犟,故意鬧他。
後來自食其果,實在受不住,求饒。
卻被陸景行抵在浴室裡,逼著她說他不老,他行。
她為了讓他放過她,隻能順著他說。
可說也沒用,還是被他按在浴室裡,這樣那樣,那樣又這樣。
一直到他滿意了,才從浴室裡抱出來。
陸景行看到被自己體力「嚇」到的溫暖,唇角上揚,眼神越發溫柔。
他隻是幫她調整睡姿而已。
卻沒告訴溫暖,而是像是順著她一樣,輕咬了一下她唇,「嗯,暫時放過你,下次再敢說我老,就這麼收拾你。」
「不敢了~」
溫暖幾乎是下意識在回應他。
咕噥了一聲,聲音很小,很快就累得沉沉睡去。
陸景行放輕手腳,翻身上床,關了燈,小心翼翼把溫暖摟進自己懷裡。
他很快就適應了黑暗,借著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光看著溫暖。
她累壞了,睡得很沉。
這一年多,是長了幾斤肉,可依然纖細,摟在懷裡像是沒什麼重量一樣。
呼吸均勻,呼出來的熱氣輕輕拂在他胸口。
陸景行捨不得閉上雙眼,目光滿是眷戀地看著溫暖,真的太久太久沒有擁她入懷了。
今晚,明明真實擁有了。
她也這樣真實地靠在他的懷裡,親密相擁,可他卻依然沒有太多真實感。
暖暖。
暖暖。
暖暖。
怕吵到溫暖,陸景行沒出聲,一遍又一遍在心底默念著溫暖的名字。
這個從十年前就深刻在他心底的名字。
他念了十年,想了十年,盼了十年,終於,他又把他心心念念的姑娘重新擁入懷中了。
陸景行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是那麼的滿足,那麼幸福。
一顆漂浮了十年的心,終於再次有了落點。
情難自禁。
紅著眼眶,陸景行低頭,一個吻,落在了溫暖額頭上,承載了他全部的深情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