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兩人踏著夜色一起回家。
路上,陸景行和溫暖商量著婚禮的事情。
陸景行想大辦,他想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
溫暖不太想辦婚禮,最後兩人各退了一步。
婚禮不大辦,隻在小鎮,就在這片花海裡,邀請好朋友一起。
一路說著說著,很快便到了家。
停好車,陸景行牽著溫暖,沒回她的住處而是去了他家。
自從在一起後,兩人晚上都睡在溫暖這邊。
溫暖以為今晚陸景行想睡他那邊,也沒多想。
看著他開了門,牽著她往裡走。
進了屋,陸景行突然蒙住了溫暖的眼睛。
溫暖:「幹嘛呢?」
「驚喜。」
聽到驚喜,溫暖便配合地閉上眼睛。
不管什麼年齡段,女性對驚喜內心都是歡喜的。
被陸景行從後圈著往書房方向走時,心底在猜測著他究竟給自己準備了什麼驚喜。
直到進了書房。
陸景行打開燈,把她往裡帶,書架後竟然別有洞天。
他輸入密碼,打開了邊上的隱藏門,把她帶進去,在她耳邊低語:「暖暖,可以睜眼了。」
溫暖配合的慢慢睜開雙眼。
在看清驚喜是什麼的時候,溫暖滿臉震驚。
如果說,關於和陸景行結婚,溫暖還有什麼遺憾,那就是婚紗。
她這些年設計過很多衣服,卻隻設計過一件婚紗,是為她自己設計的。
那件婚紗當時被一對和她與老陸故事相似的準新娘一眼相中。
那時候她以為她和老陸再也不可能了,在對方殷求下,她便把那件婚紗讓給了那個小姑娘。
自己不能嫁給心愛的男人,便想圓了小姑娘的夢,她便把婚紗送給了那個小姑娘,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隻屬於你的婚紗。」
一句話概括了,這件婚紗沒有其他人穿過,他一直收藏著。
說起來,深海之星是有心為之,婚紗卻是巧合,也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
他正好認識那位新郎,那天,婚紗送到,準新娘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新郎分享,便讓人直接送到了新郎公司,當時他在。
第一眼看到婚紗時,他就失了態。
幾個大步衝到了婚紗前。
問這婚紗是哪兒訂的,在聽到是暖暖時,他心如刀絞。
這件婚紗的雛形,他見過。
他知道是暖暖為她自己設計的,為以後嫁給他設計的,即便她畫草圖時並沒有說。
他怎麼捨得暖暖為他們結婚設計的婚紗穿到別的女人身上。
在說明了這件婚紗的意義後,新郎沒說話,準新娘紅著眼眶把婚紗「物歸原主」。
這件婚紗與深海之星就一直陪著他。
拿回這件婚紗和拍下深海之星時,陸景行是沒想過有一天能再送給溫暖的。
最後一點遺憾被陸景行填上,看著眼前的婚紗,溫暖視線一點一點變得模糊,轉身抱住他,「老陸……」
陸景行回抱住她,額頭相抵,一切盡在不言中。
……
江城
今晚是南希和顧衍之的新婚夜,在他們婚房裡度過。
婚房是新買的,離顧衍之公司近。
南希時間自由,婚房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她精心挑選,晚上等顧衍之從公司回來再和他商量。
她第一胎沒有孕反,孕檢時所有指標都很好。
婚房她想自己布置,顧衍之不放心她一個人。
每次都是東西送到後,等周末,他們去新房,她就被抱坐在一邊,她動嘴,顧衍之動手。
就這樣一點一點把南希心中的夢想之家布置出來。
晚上八點,家裡還有一些親戚沒走。
顧母心疼南希,示意顧衍之先陪她上樓休息,賓客他們來招待。
顧衍之也心疼媳婦,從酒店回來他就想讓希希回房休息,賓客他和父母招待就好,但希希不聽,覺得不禮貌。
現在顧母發話,顧衍之客套了幾句,便牽著南希上樓。
南希是真累了,走到樓梯口腿有些軟。
手搭到顧衍之手臂上借力,剛擡腿,突然被攔腰抱起。
「衍之。」
身後客廳很多長輩在,南希紅了臉,輕拍了一下他,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這樣他們就看不到你了。」
顧衍之扣在她腰上的大手往上挪,輕輕把她腦袋按進自己懷裡藏起來。
南希:「……」
好一個掩耳盜鈴。
就在身後親戚們的取笑中,南希被顧衍之抱上了樓。
一路回到他們的婚房,顧衍之把南希放到她特意買的懶人沙發,溫柔說道:「先躺會,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好。」
回到卧室隻有他們兩個人,南希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安心窩在沙發裡,唇角含笑,眉眼彎彎。
顧衍之忍不住低頭在她嘴角落下一個吻,快步走進了浴室。
放水,給她加孕婦可用的精油,把洗浴用品毛巾都擺放好,一切都準備好後這才轉身走出去。
「希……」
站在浴室門口看著窩在懶人沙發裡睡著了的南希,話音消失在嘴邊。
提步走過去,蹲在她身邊,幫她解衣服。
南希又累又困,想和睡意抗衡,但沒敵住,眼睛怎麼也睜不開,喃喃喊,「老公。」
「睡吧,我幫你洗。」
顧衍之傾身在她唇上親了親,「卸妝……」
睡前還沒忘記卸妝的事情。
南希本怕化妝會對孩子有影響,不願意化。
他找顧母,顧母在皮膚管理方面算是半個專家,也認識很多這方面的專業人士。
讓人特意為南希配了一套化妝品,讓她安心化,做個美美的新娘。
「好。」
聽到顧衍之應允,南希才放心入睡。
顧衍之幫她脫了衣服,攔腰抱起進了浴室,給她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浴缸裡。
卸妝。
這又是顧衍之的知識盲區。
和南希在一起,顧衍之這個打小十指不沾陽春水事事有人伺候的大少爺,短短幾個月,他的動手能力是越來越強。
熟練地打開某軟體,搜索:怎麼給老婆卸妝。
搜索到後,顧衍之拉開櫃子,在裡面找卸妝產品。
準備就緒,他脫了衣服進了浴缸,抱著南希,邊幫她洗澡,邊學習卸妝。
任他學習過程再兵荒馬亂,最後幫南希卸妝還是卸得溫柔而且乾乾淨淨。
洗完澡把人從浴室抱出去,還幫南希簡單護了個膚。
做完一切,已經快十一點。
顧衍之站在床邊,卸妝護膚真是對一個純爺們來說真是太艱難了。
打了個哈欠,隨手扯掉身上的浴袍丟到床上,就這樣宛如初生嬰兒般的姿態躺進被窩。
長臂一攬,便同樣如初生嬰兒般的南希輕輕抱進懷裡。
南希貼上他時,人在睡夢中,但身體卻有自主意識,在他懷裡蹭了蹭,直到尋到最舒服的姿勢,這才安靜下來。
剛剛在浴室,顧衍之的注意力不是專註卸妝就是在動作要輕不要把南希吵醒了,無暇他顧。
這會兒,身體放鬆下來,軟香溫玉抱滿懷,被她這麼一蹭,火蹭得一下就蹭了上來,呼吸瞬間變重。
一低頭,一張睡得香甜的臉映入眼底。
「啪噠——」
擡手關了燈。
想法有,但捨不得吵醒南希。
顧衍之就這樣抱著南希,難過也沒捨得放開她。
就這樣抱著睡過了他們的新婚夜。
……
隔天
一夜好眠的南希,一身清爽,疲累盡消。
昨晚疲累睡著,但顧衍之幫她洗澡卸妝護膚她還是隱隱有一些感覺的,隻是不想睜眼。
此時,回想著昨晚,幸福的笑容藏不住。
她緩緩睜開雙眼,入眼便是男人結實的胸膛。
大清早,誘人的男色,活色生香,直接被誘惑沖昏了頭。
大腦做出思考之前,身體已先行一步。
柔軟的唇瓣就近貼了上去,手也沒安分,本是摟著顧衍之,順著腰線一滑,滑至他小腹,摸上了他壁壘分明的腹肌。
「老婆~」
暗啞的嗓音在南希頭頂響起。
顧衍之在被南希吻上的那刻就醒了,她手往他腹肌上一摸,身體整個都繃緊了。
早上本就是最衝動的時候,南希這一主動撩,就像在本就燃燒著的火焰上,直接倒了一大桶油。
火「嘭」地一下躥起,灼燒掉理智。
扣在南希腰上的大手微微用力,南希便被他從懷裡撈起趴到了他身上。
昨晚洗完澡兩人都沒穿衣服。
姿勢一換,兩人便親密貼在一起。
南希雙手撐在顧衍之胸口,垂眸對上一雙黝黯的深眸。
眼底火焰在晨曦的光芒中跳躍著,彷彿隨時會從眼底跳出來,把她燃燒。
南希並沒有避開。
就這樣直勾勾看著顧衍之,看進他眼底最深處,滿眼愛意,慢慢低頭,主動吻上他的唇,「老公~」
這一刻行動上的表達是顧衍之最想要也是最喜歡的。
從孕早期發現,兩人就沒再做過。
婚禮前,滿三個月,本可以做。
但兩人每天都很忙,顧衍之要忙婚禮相關事宜,南希被顧母帶著,婚前皮膚保養,要讓她用最美最好的狀態舉行婚禮。
一生一次。
盡量完美。
如今,婚禮處處完美地舉行完。
新婚夜的小小遺憾南希在清晨補給了顧衍之。
顧及著有孩子,顧衍之已經很有分寸了。
分寸歸分寸,但卻捨不得停下來。
兩人都有些忘我,一忘我就忘記了今天上午要回去。
等兩人盡了個小興,都已經十一點了。
南希坐在床上,看著時間忍不住哀嚎了一聲。
一頭栽進顧衍之懷裡就不想起來了。
男色誤事啊。
顧衍之抱著南希,饜足之餘,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可以想象,等會回家,媽會怎麼給他臉子看。
……
小鎮
幾天後,陸景行去接可言和小哲回來,溫暖留在家準備晚餐。
兩孩子一進屋放下書包第一時間衝進廚房。
「媽媽。」
溫可言抱住溫暖的腰,撒嬌地蹭了一下。
已經長成小大人的陸宇哲則是熟練的拿起掛在一邊專屬他的圍裙往自己身上一系,「阿姨,我和你一起做晚飯。」
他現在已經是個廚房小能手了。
溫暖最開始是捨不得陸宇哲這麼小就進廚房,但發現他是真的喜歡。
而且每次和她一起做飯,小哲都非常開心,漸漸地她便不再阻攔,孩子高興最重要。
「媽媽,我也要幫忙。」
溫可言現在也是越來越活潑,有點小時候的樣子,不再事事懂事,事事為她著想,有了小朋友該有的樣子。
見小哲系圍裙,她也要找圍裙,湊熱鬧。
但她是廚房破壞小能手,真讓她幫忙,今晚的飯也沒別想吃了。
「妹,我需要一些蒜頭,你幫我剝?」
陸宇哲喜歡寵著溫可言,給她挑了一個不會存在殺傷力的活,讓她有參與感。
「好呀。」
溫可言脆生生應了一聲,接過,坐到小凳子上開始剝蒜。
「阿姨,晚上蝦做蒜蓉蝦好不好?」
可言很喜歡吃蝦。
她最喜歡的烹調方式就是蒜蓉。
「好。」
溫暖應了一聲,陸宇哲便拿過蝦,拿著刀嫻熟地給大蝦開背。
「那蟹我們做香辣蟹?」
「香辣蟹。」
最後三個字,溫可言和溫暖異口同聲!
香辣蟹是小哲喜歡的,他偏辣口。
「好。」
陸宇哲笑著應。
「魚做糖醋。」
這次是陸宇哲和溫可言異口同聲。
因為是溫暖喜歡的。
陸景行把兩個孩子的行李放回他們卧室出來,見廚房其樂融融的三人,探頭進去,「那我呢?」
「爸爸你剝蒜。」
溫可言發現剝蒜也是一件大工程,看到陸景行就像看到了救星,立刻從小凳子上起身,把他拉到自己位置按坐下。
手中才剝了一個的蒜頭塞進他手中。
「爸爸,剛剛提行李辛苦了叭,我給你按按。」
溫可言站到陸景行身後,兩隻手搭在他肩膀上。
陸景行立刻飛快開始剝蒜。
溫暖忍不住搖頭,但看到可言和陸景行越來越親近,她也是很欣慰。
作為母親,她更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別那麼懂事。
過去的那幾年,是她讓寶貝女兒被迫變懂事。
看到現在的可言,她很高興。
一家四口一起做好晚飯,陸景行端菜,可言負責擺碗筷,溫暖和陸宇哲解了圍裙走出來。
落座,溫可言眼尖,一眼就看到溫暖戴在手上的戒指。
「媽媽,你是終於要跟爸爸結婚了嗎?」
陸宇哲沒問,但眼睛卻比窗外掛在天上的星星還要亮。
他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
他很想溫暖做他的媽媽。
「是,周一我向你媽媽求婚了,舉行婚禮的日子還沒定,我和你媽媽想先問問你們的意見再決定。」
兩人本想著吃完飯,晚上告訴兩個孩子的,沒想到,可言眼尖腦袋瓜子轉得還快。
「我當然舉手贊成啊,小哲哥哥一定是舉雙手贊成!」
「嗯,我雙手贊成。」
陸宇哲立刻把雙手舉起來,明顯感覺到他的開心,「阿姨,下個月六號就是個好日子。」
這是最近的一個好日子。
「哥,你該不會是把今年所有好日子都記下來了吧?!」
溫可言聽著張口就來的陸宇哲,驚得小嘴都張成了o型。
「嗯。」
陸宇哲沒否認,就是臉有些紅。
他是真的一直在期待,爸爸可以娶溫阿姨,那樣他就可以和妹妹一樣叫阿姨媽媽了。
「阿姨,六號可以嗎?」
溫暖看著小哲,鼻尖有些酸澀,「可以,小哲挑的日子,我們就六號辦婚禮。」
陸宇哲激動地握著筷子的手都在抖。
再過十天,他就能叫阿姨媽媽了。
「小哲,你願意叫我媽媽嗎?」
溫暖鼻尖更酸了。
她一直知道小哲很喜歡她,也時常會聽到小哲明示暗示陸景行什麼時候娶她。
她隻以為小哲是愛父親,想要撮合他們。
她真沒想到,小哲這麼期待喊自己媽媽。
如果早知道,她早就主動開口了。
「可以嗎?」
陸宇哲眼底閃著晶瑩的光。
「隻要你願意……」
「媽媽!」
溫暖話音還未落,陸宇哲已經迫不及待地喊出口。
「唉!」
溫暖重重應了一聲。
陸景行也是眼眶微紅,擡手摸了摸眼睛紅透了的兒子。
對於錯,最無辜的是兩個孩子。
「爸爸媽媽,六號我和哥哥請假,我們給你們做花童好不好?」
溫可言見餐桌氛圍不對,立刻積極調動餐桌氛圍。
「多大了,還做花童?」
溫暖捏了一下女兒嬰兒肥的小臉。
「我不管,我再大我也要做你們的花童,哥,對不對?」
溫可言伸手拉坐在她邊上的陸宇哲。
「對。」
妹控的陸宇哲,就沒有妹妹說得不對的時候。
「讓媽媽給你們設計,爸爸讓人幫你們趕出來。」
「謝謝爸爸,爸爸最好了。」
溫可言給陸景行夾了魚最嫩的一塊肉放進他碗裡。
陸景行摸摸女兒的腦袋,反手就把那塊魚肉喂進張嘴正準備說話的溫暖嘴裡。
溫暖臉一紅。
溫可言和陸宇哲對視一眼,低下頭偷笑。
晚上,溫暖躺在陸景行懷裡,聊著小哲。
提到喊自己媽媽,溫暖內心還是忍不住激動。
和他開玩笑,「小哲以後可不愁找不到媳婦,太會心疼人了。」
覺得自己被內涵到的陸景行,立刻翻身把溫暖壓在身上,「暖暖,你這是在控訴我沒疼你?那我現在就好好疼疼你?」
說話間,大手靈活地遊走在她身上。
溫暖:「……」
擡手抓住他的手,「陸景行,你安分點,孩子們在隔壁呢?」
兩人很少會在孩子在家裡做親密的事情。
「等會你小聲點。」
陸景行不想安分,從暖暖答應和他結婚,他就一直處在亢奮狀態,那種興奮,過了好幾天還沒有降下。
三兩下,就把溫暖身上的睡衣扯掉。
在溫暖再次抗議前,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因為顧著孩子,溫暖趴在床上,用力咬著枕頭,堵住了自己的聲音,隻剩下斷斷續續破碎的聲音。
聽在陸景行耳裡,越發撩人。
翻來覆去,折騰許久才安分下來。
等他安分,溫暖已經累得不想動彈,躺在他懷裡,滿腦子隻有一句:真是一點也不懂節制!
……
日子在忙碌中過得很快,領證,拍婚紗照。
很快就到了溫暖和陸景行的婚禮。
兩人把中間的圍牆打通,兩家並成了一家。
南希和沐晨曦四號就過來幫忙,溫母一大家也早早過來幫忙,宴席是陸景行請來的大廚。
傅硯深和顧衍之是五號晚上過來的,帶著傅少臣和乖乖。
陸家,陸父陸母並沒有過來,陸景行和溫暖都沒管,他們到現在也不接受溫暖,兩人也都不在乎,也沒人去提。
陸景禹帶著妻子提前一天過來幫忙,也真心為大哥高興。
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一群人喜氣洋洋,小院處處貼著大紅喜字。
婚禮當天邀請了小鎮所有的人,從院裡到院外,坐滿了人。
婚禮是露天舉辦的。
沐晨曦和傅硯深主持這場婚禮,在花海裡臨時搭建了一個儀式台。
溫暖穿著自己設計的婚紗與穿著白色西裝的陸景行站在一起。
手上戴著那顆象徵著唯一的愛,對對方說著相守一生的承諾。
在好友和小鎮鄰居們如雷的掌聲中,兩人擁抱在一起。
台上,溫暖沒哭,沐晨曦捂著嘴,哭紅了雙眼。
看到暖暖臉上洋溢著的幸福,她真的太開心了。
開心到眼淚止不住,被傅硯深摟進懷裡,安撫了半天才止住眼淚。
下面,顧衍之看著溫暖臉上幸福的笑容,把身邊的南希抱得更緊,垂眸,與她目光糾纏在一起,「老婆,謝謝你。」
如果沒有南希,他也許沒辦法下定決心從和溫暖的那段婚姻裡走出來。
會繼續鑽在牛角尖裡,折磨自己,也折磨溫暖和陸景行,他們餘生都不會過得幸福。
南希沒說話,隻是更緊地抱住顧衍之。
有些人一眼萬年,一生隻能愛一個人。
有些人每個階段都會遇到不同的人。
但每個真心付出的人,最終都會守到那個對的人,找到屬於他們獨一無二的幸福。
這邊住宿不方便,婚禮後,顧衍之便開車載著南希回了江城。
傅硯深也帶著妻子兒女回去了。
小鎮的鄰居們,和溫暖他們不熟悉的吃了宴席後就早早離開了,熟悉的留下來鬧到很晚才離開。
晚上,溫母他們一家人帶著可言小哲住在陸景行那邊。
婚房用的是溫暖的房間,知道兩人計劃再要一個孩子,溫母是最開心的。仟韆仦哾
老一輩最喜歡的就是多子多福,在他們的大紅喜被下面放滿了寓意早生貴子的東西。
床頭掛著兩人拍的婚紗照,當所有人都回房後,今晚高興喝的有些多的陸景行直接把溫暖攔腰抱起。
白紗的裙擺就這樣拖在地上,與灑進來的月光一起勾起滿地的銀花。
溫暖被放躺到床上,鮮紅雪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躺在上面,陸景行雙臂償在她身體兩側,她雙臂勾著他的脖子。
兩人的目光緊緊糾纏在一起,就這樣看著彼此。
溫暖雙手慢慢往下滑,順著他的雙臂,落到他手背,再往下,與他十指交扣。
陸景行慢慢收緊,紅了眼眶,「暖暖,你終於成了我的妻。」
溫暖也同樣紅了眼眶,和他一樣緊緊握著他的手,「是,老陸,我終於成了你的妻。」
掌心相貼。
深入骨髓的愛意,綿綿傳遞給對方。
一室綺麗。
一室溫柔。
沒有褪去的白色婚紗,象徵最初的美好。
所有的溫柔,都傾注在其中。
慢慢沉下的腰身,與之親密相容在一起。
溫暖雙腿緊勾著他勁瘦的腰身,唇齒糾纏,氣息相容。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半年後,南希生產。
懷這一胎,南希內心是有一點壓力的。
顧父顧母對她太好,她知道老一輩骨子裡都多少有一點老思想的。
孕期,顧父顧母不想給南希壓力,一直沒讓去看是男是女。
歷經七個小時,生出來是女兒。
南希以為顧父顧母會失望,沒想到,顧父顧母都很歡喜。
顧母抱著孫女,愛不釋手。
顧父跟在一邊,也不敢從老婆手中搶,眼巴巴瞅著,怎麼也看不夠。
他們的確是希望有一個孫子,但不管是孫子孫女,隻要是顧家的孩子,他們都會滿心歡喜,最多隻是有一點點遺憾罷了。
寶寶的出生讓顧家籠罩在喜悅中。
南希鬆了口氣。
顧衍之整個孕期說了很多次,不管生兒生女,爸媽都會開心,但他說再多都不如眼前這一幕讓南希安心。
「老婆,你辛苦了。」
顧衍之沒去抱女兒,從出產房他就一直陪在南希身邊,「咱們不生了。」
之前開玩笑說不生,因為要禁慾。
現在說不生是真的心疼。
女性生孩子就像在鬼門關走一遭,太危險也太辛苦。
南希隻是握著顧衍之的手沒說話。
「希希,你看,長得像你,漂亮。」
顧母聽到身後動靜,知道南希醒了立刻把寶寶抱了過來,湊到她面前給她看。
孩子剛生出來,其實看不出像誰,但顧母這樣說,南希還是彎了眉眼。
輕輕握著女兒小手,忍不住濕了眼眶。
她的女兒。
她和衍之的女兒。
小姑娘眼睛閉著,似是感應到媽媽在牽自己,小手動了動,那一點點小力道讓南希眼神更溫柔了。
剛生產完,她難掩倦意。
沒一會兒便又睡著了。
在夢裡,她還隱約聽到顧父和顧母搶著抱孫女的對話。
顧父:「老婆,讓我抱一下,就一下。」
顧母:「抱什麼抱,你一個大男人笨手笨腳的,抱疼了我孫女怎麼辦?想抱寶寶,你自己生一個去?」
睡夢中的南希忍不住笑彎了嘴角。
……
一晃,又是半年。
女兒從出月子就住在顧父顧母那邊,白天南希都在那邊陪寶寶。
晚上,顧衍之下班會開車過去,陪寶寶玩,等寶寶睡了,他再開車載著南希回他們的婚房。
周末或假期,一半時間是女兒的,一半時間過二人世界。
第一胎生的女兒,顧父顧母並沒有催生。
南希貼心地讓他們天天能看到孫女,兩人已經很高興了。
要二胎的想法是南希從女兒出生看到兩老對她的喜愛那刻就已形成的。
這也是她為什麼會把晚上時間都留給顧衍之,提前彌補。
懷一胎的時候,顧衍之顧忌著她身子,哪怕前三後三可以做,也是顧忌著,都沒盡過興。
總是吃不飽的男人,抱著她說得認真,生完這一胎,不管男女都不生了。
懷孕她辛苦,他也忍得辛苦。
她去醫院做了個檢查,確定身體各方面已經恢復好,可以要二胎。
隔天是周末,她在溫泉山莊定了房間。
當晚,房間自帶的溫泉池裡,南希坐在顧衍之腰上,撩得他節節敗退。
抱著她起來就要回房間拿t。
但被南希按坐回去,「老公,我想再生一個孩子。」
箭在弦上,顧衍之扣著南希的腰,雙眼已忍到通紅,抵著她額頭,啞聲道:「老婆,我不會在意,爸媽也不會在意。」
有一個孩子,父母已經很滿意,他也一樣。
「我知道,但我真的很想多生幾個孩子,讓他們都能在幸福有愛的家庭長大。」
不僅僅是想圓顧父顧母心底那一絲小小的遺憾,也是為了自己。
她真的想生。
「好。」
顧衍之鬆了扣在她腰上的大手,兩人親密相擁。
……
三個月後,小鎮,一早。
陸景行早起去菜場買菜,溫暖還躺在被窩裡,和南希聊著天。
南希忍不住和溫暖分享昨天檢查後的好消息,「暖暖,我懷孕了。」
「恭喜你啊,希希。」
又聊了一會,掛了電話。
溫暖和陸景行沒避孕已經將近一年,但一直沒懷上。
當初說再要一個孩子,是心之所至。
她的身體早幾年看醫生就已經調養好,隻是怎麼吃藥都懷不上。
如今懷上不,卻沒有之前的壓力,她和陸景行態度是一樣的,聽老天安排。
懷上就生,懷不上隻過二人世界也很好。
陸景行買菜回來,也順便帶了早餐,是溫暖昨晚說要吃的煎餅。
放下菜,提著早餐靠在卧室門口,「老婆,是在床上吃,還是起床吃?」
入冬這大半個月,溫暖整個身子都懶了。
「起床吃。」
聽她說起床吃,陸景行放下早餐走進卧室,站在床邊彎身去抱她去浴室洗漱。
剛靠近,溫暖鼻子一皺往後一縮,一把推開他。
陸景行一懵,「老婆,怎麼了?」
溫暖剛要開口,陸景行身上沾上的魚腥氣直往鼻子裡竄,她一陣反胃,捂住嘴從床上跳下來,直往衛生間沖。
趴在洗手池上,乾嘔起來。
「老婆——」
陸景行反應過來,立刻扒光自己身上的衣服,大步跟進去。
站到她身邊大手拍著她後背。
那股勁緩過去後,溫暖接過陸景行遞過來的水漱口。
在她吐出水後,陸景行拿毛巾擦著她嘴角,看著她,努力壓著激動,小聲問道:「暖暖,你是不是有了?」
溫暖在乾嘔時心底也是這麼懷疑的。
兩人目光對上。
陸景行敲闆,「去醫院。」
音落,攔腰抱起溫暖,大步往外沖。
「陸景行,等等。」
「暖暖,等不了。」
說是聽上天安排,但陸景行內心是有遺憾的。
溫暖的整個孕期,生產他都沒有給予陪伴。
「你確定你這樣去醫院?你丟得起人,我可丟不起!」
溫暖戳了一下他光溜溜的胸膛。
剛剛怕衣服上沾的魚腥味惹她反胃,他把自己扒得身上隻剩一條內褲。
陸景行:「……」
趕緊把溫暖抱回卧室,穿好衣服,重新把人攔腰抱起。
開車去了醫院。
一通檢查下來,拿到檢查單,陸景行激動的接過單子,看得很認真。
溫暖問,「懷了嗎?」
她雖然懷過一次,但也看不太懂。
「看不懂。」
陸景行話一出口,惹笑了坐在裡面的醫生。
溫暖立刻把單子遞給醫生,醫生看了一眼,擡頭看向兩人,笑著說道:「恭喜,懷孕五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