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那個警察隊長都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居然遭受了那麼多。

　　「畜生！」

　　「屎尿都是便宜你們了！」

　　「畜生不如，就該拖出去槍斃，這樣的人渣，就不應該留著。」

　　曹安志帶著威脅的目光看著曹萍萍，可是……

　　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上來，不怕曹安志身上的屎尿，直接一腳踹到他的膝蓋窩。

　　早就掏空身體的曹安志，直接跪在地上。

　　「就你這樣的畜生，就該一輩子跪著，有什麼權利雙腿直立行走的？」

　　「對！」

　　「揍他！」

　　一圈圈的人，即使是再壞的人，對自己的孩子，總歸是有幾分柔情的。

　　可……

　　這個畜生，卻這麼傷害一個孩子。

　　「孩子，這些都要證據。」

　　那個警察隊長，好像無視了那邊，幾個人偷偷地踹著曹安志和曹老太，還有的人，往他們身上扔爛菜葉子，扔臭雞蛋。

　　警察看到了嗎？

　　那自然是看到了，可這樣的人，他們都恨不得一槍崩了，可他們是警察，是人民的公僕，沒有經過調查，沒有經過判定，他們不能動手。

　　不過……

　　他們看不到。

　　今天天氣真好啊，太陽真高啊，嗯，真紅啊。

　　「警察叔叔，小姨把我和娘接過來的時候，在縣醫院做了身體檢查。」

　　「縣醫院有我們的檢查記錄。」

　　曹萍萍那時雖然害怕，可她都聽在耳朵裡。

　　「好。」

　　「警察叔叔知道了，警察叔叔一定不會放過壞人的。」

　　但凡他是一個女人，但凡孩子是個男孩，他都想抱抱這個可憐的孩子。

　　可他是一個男人。

　　女孩也十多歲了，會被人詬病。

　　「去縣醫院，找曹萍萍和寧采梨的檢查記錄。」

　　「對主治醫生，進行筆錄。」

　　警察閉了閉眼睛，之前的種種，寧採薇都是一個大人。

　　大人，有著主動權。

　　可孩子呢？

　　手無縛雞之力，他們什麼都做不到。

　　還好，她有一個好的小姨，能護著她的小姨。

　　「寧同志，謝謝。」

　　警察隊長站起身，對寧採薇點了點頭。

　　「這個孩子，值得。」

　　她是心善，可她的善意，也會付給值得的人。

　　萍萍的所作所為，不就是如此嗎？

　　即使身處地獄，可她會爬往天堂，而不是把天堂的人，拉入地獄。

　　這就是曹萍萍啊。

　　她會羨慕心念的生活，可她從來不會嫉妒，她在用她自己小小的身體，保護著心念。

　　這樣的萍萍，值得啊！

　　「報告。」

　　「隊長，這是縣城存檔的報告。」

　　「這位是趙玉梅醫生，我們詢問情況的時候，趙醫生說，她願意當證人。」

　　那個去縣醫院的警察身後，走出來一個女大夫，此刻身上還穿著白大褂，隻是在白大褂的外面，披上一件棉襖。

　　「趙醫生。」

　　寧採薇走上前去，看著趙玉梅，「又要麻煩你了。」

　　趙玉梅看著寧採薇，輕輕的笑了笑，「我還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壓下去了。」

　　「寧採薇同志，還好你沒有讓我失望。」

　　女性一直都是弱勢群體，寧采梨和曹萍萍兩個人，不是她幫助的第一個人，也肯定不會是最後一個。

　　可前幫助的所有人，在男人的下跪中，在男人的認錯裡，選擇了原諒。

　　然後……

　　呵呵……

　　又有什麼然後呢？

　　她原本帶著希望，可寧採薇這邊一直都沒有動靜，這都兩個月了。

　　她以為和以前一樣也就是這樣了。

　　可沒想到，今天警察來醫院調查，找到了她，詢問寧采梨和曹萍萍的情況。

　　「女性問題，該被大家重視了。」

　　她做不到普度眾生，可身邊的人，她希望能覺醒。

　　而不是一直生活在精神控制裡，生活在她們以為的生活中。

　　「是啊！」

　　趙玉梅是自己走出來的人，自然更能明白其中的痛苦。

　　她和寧採薇說完後，直接走到警察那邊，把劉曉慧帶著寧采梨和曹萍萍過來的情況，都一一說清楚。

　　在那些檔案資料裡，還有寧采梨和曹萍萍的全身照。

　　還有傷口的特寫。

　　不過都是能露出來的地方。

　　之前是聽著，可是此刻看著資料，看著那一張張滿是青紫的照片，看著最初那個孩子的樣子，警察要不是克制著情緒，真想直接掏槍。

　　「曹安志，曹老太，走吧。」

　　「走什麼？」曹安志直接從地上跳起來，可是剛剛跳起來，立刻就別人給踹跪下了。

　　他理直氣壯，村裡人，婆娘不聽話，又是不會下蛋的母雞，他還不能打了嗎？

　　「我自己的婆娘，我的孩子。」

　　「老子的種，打死那也是老子的。」

　　他那理直氣壯的樣子，寧採薇、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對著趙景免點了點頭。

　　全場也隻有寧採薇看到了，她挑了挑眉，自家男人，背著自己，幹了什麼？

　　她倒是有幾分好奇了。

　　「你的孩子，你就能動手了嗎？」

　　沒文化，真可怕！

　　看來縣裡進行掃盲，還得繼續。

　　「等等。」

　　那個警察隊長，直接就是一個哆嗦，呆愣愣地回頭，看著寧採薇。

　　那眼神都能透出幾分無力感，「又怎麼了？」

　　這四個字，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寧採薇從警察的眼神裡，透漏出來的。

　　「沒事兒，我就是說明一下。」

　　「說寧家和曹家買賣人口，你們就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勁嗎？」

　　「既然是你婆娘，那結婚證呢？」

　　「既然是你孩子，出生證明呢？」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寧采梨是你婆娘，有什麼證據，證明曹萍萍是你女兒呢？」

　　寧採薇的聲音，擲地有聲。

　　沒有結婚證好啊，有了結婚證，她還多了很多麻煩呢。

　　「去查，我要看看曹安志和寧采梨的結婚證。」

　　那個警察隊長的眼睛一眯，沒有結婚證，那……

　　通過剛剛寧採薇的話，他也多了幾分思考。

　　那什麼亂搞男女關係，什麼強迫，什麼強*，那就……

　　曹安志瞪大了眼睛，結婚證……

　　他是準備，誰給自己生了兒子，他就和誰領結婚證的。

　　寧采梨那個蠢貨，占著茅坑不拉屎，自己一家人，能讓她伺候，都是給她臉了。

　　怎麼配和自己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