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用他自己的方式報答她
阿香奶奶見周瑜初神色不對,便道,「周小姐如果覺得沒信心,那要不,試試音如何?」
試音?
周瑜初哪裡敢啊!
沈輕紓看著周瑜初眼裡一閃而過的慌亂,差點笑出聲。
白建雯教周瑜初三天,發現周瑜初總是學不會不僅因為態度不端正,更因為周瑜初有一個緻命的缺點——她是音癡!
所以說啊,做人不要太貪心。
周瑜初什麼都想要,永遠不知足,被捧得越高,就越想要得到更多。
這樣的人,成也野心,敗也野心!
不過,沈輕紓還不打算在今天揭穿周瑜初。
昨天和今天,不過是一點小打小鬧。
真正的重頭戲還得等沈楚希奪冠那天!
「這樣吧,」沈輕紓看向阿香奶奶,「老師,周老師似乎是有點緊張,不如,唱曲部分,我們大家合唱?」
聞言,周瑜初看向沈輕紓。
沈輕紓與她對視,勾唇淡笑,「周老師覺得如何呢?」
周瑜初當然知道沈輕紓不會那麼好心幫自己。
但眼下,節目正在錄製,攝影機對著她,她也隻能是硬著頭皮應道,「我覺得沈老師提議不錯,我唱功不佳,唱曲如果隻是我一個人唱,我肯定會拖累大家的,所以我們一起合唱挺好的。」
阿香奶奶說:「就算是合唱,也需要分配一下,我先看看你們每個人的聲音條件。」
專業人士到底是專業人士,周瑜初這次再想矇混過去是不可能了。
「那其他老師先開始吧。」周瑜初說,「我有點口渴,我去喝點水。」
其他人有些古怪的看了眼周瑜初,他們倒是沒多想,隻是覺得周瑜初今天的表現有些扭扭捏捏。
但因為他們也不了解周瑜初,便以為周瑜初性格本身如此,又或者是低調慣了。
隻有沈輕紓知道,周瑜初現在恨不得馬上把自己毒啞了!
這種慢刀割肉的感覺,足夠周瑜初難受幾天了。
周瑜初這杯水喝得有點久。
等她回來的時候,組員都已經試音完成。
周瑜初坐下來。
阿香奶奶看著她,「我們開始?」
周瑜初點頭,「好。」
阿香奶奶波動琴弦——
周瑜初剛剛在一旁喝水時,其實一直在關注大家試音的情況。
四個人試音,她就等於聽了四遍。
憑藉著剛才聽大家試音的印象,她磕磕碰碰地試完音。
有兩個音小跑調還破音。
周瑜初手捂著心口,「抱歉,這幾天有點上火,加上我第一次見到阿香奶奶這樣專業的老師,實在是有點緊張,表現不好,大家見諒。」
鄧老師聞言,尷尬地附和道:「確實是有點緊張,不過周老師你緊張唱得都比我好,我連調都找不到呢!」
周瑜初對他溫柔一笑,「鄧老師又安慰我了。」
阿香奶奶:「在我看來,你們當中音色條件最好的是小沈,她的音感也是最好的,再來是小靳,鄧老師和周老師可能是太緊張了,加上你們好像都不會閩語。」
周瑜初心虛低下頭。
阿香奶奶斟酌一番,說道:「這樣吧,唱曲部分,主調由小沈來,和聲部分小靳來,鄧老師和周老師你們就等中段再一起大合唱……」
曲子演奏和唱曲都一一分配好後,組員便正式進入實操練習。
鏡頭將這一切都錄製下來。
導演盯著畫面中表現略顯拘謹的周瑜初,若有所思。
夜晚,錄製暫停。
吃過晚餐後,錄製重新開啟。
節目組在鎮上的戲台舉辦了一場臨時的小組比賽。
嘉賓們登台表演,兩隊的指導老師也都在現場。
嘉賓們節目完成度都還算可以。
村民如雷的掌聲許久才消停。
這是當地村民對外來客人的熱情招待。
這樣的體驗,對於每個嘉賓而已,都是十分難得的體驗。
唯有一人,心神不寧,度日如年。
終於,熬過了三天兩夜的錄製。
第四天,本期節目錄製結束,所有嘉賓陸續返程。
沈輕紓和靳闕一起走的。
在回北城之前,他們去了趟鄉下。
才一個多月,江月蘭的狀態比之前好很多。
雖然人還是癡癡傻傻的,可是情緒穩定很多。
像個乖巧不知世事的孩童,看到認識的人懂得打招呼,看到不認識她會覺得不安,第一時間躲到靳懷岷背後。
沈輕紓和靳闕這次在鄉下待了兩天。
兩天的時間,沈輕紓發現母親對靳懷岷的依賴已經勝過她了。
回北城的飛機上,沈輕紓把這個發現告訴靳闕。
靳闕聽完,抿唇思索片刻,才問,「你是覺得這樣不好嗎?」
「也不是,就是怕時間久了,萬一我媽越來越依賴你小叔,那以後分開了,她不知道能不能適應?」
「我小叔至今單身。」靳闕溫笑道,「江阿姨可以放心依賴他。」
沈輕紓搖搖頭,「非親非故,這樣不好的。」
「生活久了,也像一家人了,怎麼還能說非親非故呢?」
靳闕看著沈輕紓的眼睛,聲音溫潤,「我們認識也挺久了,但你總是動不動就跟我客氣說謝謝,說實話,我挺難過的。」
沈輕紓:「……」
「你對溫老師就挺隨意自在的,」靳闕眉眼含笑,「溫老師喊你阿紓,白老師也是,我就在想,什麼時候我也能像他們一樣,隨意自在地喊你一聲,阿紓。」
沈輕紓一愣。
飛機在萬裡高空飛行著。
頭等艙裡,沈輕紓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側著頭,與靳闕四目相對。
身後的窗外,雲層鑲著金邊,似朵朵金色棉花。
那金黃的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映在男人俊美無雙的臉上。
男人眸色溫潤,那雙墨如深玉的瞳仁裡映著女人妍麗白皙的臉蛋。
沈輕紓遲疑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眼睫輕顫了下,輕笑道,「你也是我的朋友。」
「那以後,我也叫你『阿紓』?」
沈輕紓點頭,「當然可以。」
靳闕勾唇一笑,「阿紓。」
沈輕紓無奈地笑了下,「靳醫生原來也挺幽默的。」
靳闕挑眉,「其實我是社恐。」
沈輕紓:「?」
靳闕看著她,眸色深深,「我原本是有點輕微自閉的,不過幾年前遇到一個貴人,經貴人開悟,才有現在的我。」
「原來是這樣。」沈輕紓恍然大悟,「那你可要好好感謝那個貴人。」
靳闕盯著她,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是,我很感激她,所以我正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報答她。」
飛機開始降落,沈輕紓轉過身拉下遮光簾。
身旁的男人注視著她,眸底情愫暗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