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很急促,聲音震耳欲聾,别說這一層的住戶,估計上下三層都被驚動了。
沈晚瓷翻身從床上起來,幾步走到門邊,猛的拉開房門。
隻見門外的人……
沈璇裹得像個粽子一樣,别說是沈晚瓷,估計就是她親媽看見了也認不出來!
“找我什麼事?
”
她剛才還在疑惑沈璇是怎麼進來的,和薄荊舟那張時常出現在電視上、辨識度極高的臉不同,沈璇現在的造型,說她是通緝犯都沒人會懷疑,現在看到她套在外面的保潔員工作服,算是明白了。
還真是低估了她。
“姐,你讓姐夫幫幫我吧,那些人真的太過分了,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拼的亂七八糟的視頻發到網上。
”她試圖沖破沈晚瓷的防線往裡擠,但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隻好作罷。
沈晚瓷等她說完才慢悠悠的接口:“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沈璇,就我們兩人的關系,不互相落井下石戳刀子就已經很聖母了,你還指望我把你撈出來?
當初你坑我,看着我過的那麼慘的時候,很爽吧?
”
不知道沈璇是聰明,還是抓不住重點,她思索了幾秒,咬着牙道:“那些視頻是你曝光出去的?
”
沈晚瓷挑眉,沒應。
“你說啊,到底是不是你?
肯定是你,除了你,沒人這麼恨我。
”尛說Φ紋網
“呵,”沈晚瓷嗤笑:“你對你自己的人緣,可真是自信啊。
”
别的不說,就是視頻裡那些被她欺負過的人,估計都恨不得當場弄死她吧。
“你這個賤人,”沈璇張牙舞爪的朝着她撲過去,沈晚瓷眼疾手快,擡手就将門關上了。
沈璇直接撞在了防盜門上,原本要撓在沈晚瓷臉上的指甲也撓在了門上,由于太過用力,指甲都劈叉了。
沈晚瓷:“你要再敢弄出半點聲音,我就叫整棟樓的人都出來圍觀這兩天最火的網紅。
”
沈璇忙跟做賊似的按住臉上的口罩和帽子,左右瞧了瞧,見沒人開門出來,她隻能忍下這口氣:“沈晚瓷,算你狠!
”
……
薄氏這幾天的氣氛很是緊繃,每個人都木着一張臉,說話做事都不敢大聲。
因為,薄總心情不好。
這幾天進去他辦公室彙報工作的,無一例外都是連滾帶爬滿臉冷汗的出來的。
他也不罵你,就隻是冷着眉眼輕飄飄的看着你,一副‘你是個廢物嗎?
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的模樣,光是氣場就能壓得人喘不過氣。
陳栩拿着重新裱好的畫,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才擡手敲門,在他身側的,還有簡唯甯。
她今天來,是拿合同來給薄荊舟簽的。
上次他隻是口頭同意了要贊助,但相關合約還沒簽署。
她沒想到會這麼巧,一來就正好看到陳栩拿着裱好的畫要送進去。
簡唯甯看着他手裡的畫,在沒人看到的地方,面色一片冰冷。
陳栩:“簡小姐,您先在門外等一下,我進去通報一聲。
”
簡唯甯颔首:“好的,那就麻煩陳助理了。
”
陳栩推門進去,薄荊舟正在處理文件,眉頭蹙起,唇角下沉,一看便是又不合心意。
将畫小心翼翼的放在辦公桌上:“薄總,畫裱好了,您看要幫您挂起來嗎?
”
他是真沒想到薄總竟然這麼看重這幅可以直接挂門上辟邪的畫,居然還找了最好的裱畫師重新裱。
“不用。
”
薄荊舟将畫放進抽屜,“外面是誰?
”
“簡小姐,拿贊助合同來給您簽。
”
這種小事,下面的人就可以處理,但因為簡唯甯身份特殊,他不敢私自做主。
薄荊舟默了幾秒:“讓她進來。
”
簡唯甯進去後直接将合同放到桌上,公事公辦的道:“薄總,您看有沒有需要改的地方?
”
陶清宜找的人告訴她,對男人不能像狗皮膏藥一樣纏,得保持距離,但又不能長時間不出現。
适當時候還要示弱,又不能是對他有企圖的示弱。
尤其是像薄荊舟這種不缺女人的,更是不能表現出如狼似虎的樣子。
簡唯甯正想着該用什麼方式示弱,才不會顯得自己太廉價,又能讓對方心疼,就聽薄荊舟開口道:“沈晚瓷說我和你自導自演,聯合起來整她,是怎麼回事?
”
簡唯甯從小練跳舞,形體非常完全,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的将背脊挺得更直了些:“這話,你不應該去問晚瓷嗎?
畢竟是她說的,她應該更清楚其中的含義。
”
她不确定沈晚瓷有沒有跟薄荊舟提過這事,如果提了,具體說了多少,所以将事情推開,是最好的。
薄荊舟擡眼看着她,半點沒有尋常時的溫雅,如鋒芒一樣的眼神看得簡唯甯避無可避。
從進來起,她腦子裡就緊繃的弦‘嗡’的一聲,那些陶清宜耳提面命的話瞬間被她抛到了腦後:“所以你現在是在為了她質問我?
你覺得……我會做那種害人的事?
”
“我沒有質問你,隻是在問你,如果你不想說……”他皺了皺眉,淡淡的道:“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不太好查,但也不至于全無線索。
”
簡唯甯的眼眸因為他那短暫的沉默而亮起的光,在聽到他後半句話後徹底熄滅,“如果我說我沒有,你會信嗎?
不,你不會信,你還是會去查,你之所以現在問我,隻是為了斬斷我的後路。
”
她自嘲的勾唇:“你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清高自傲,所以如果查出來的結果和我的說辭不同,也不屑推翻今天的話。
”
辦公室裡一片死寂……
她等着薄荊舟說話,但男人隻是翻開她拿來的那份文件,掃了眼上面的條款,确定沒什麼問題後才在末尾簽下了名字。
簡唯甯看他這般嚴謹的态度,忍不住出言諷刺:“怎麼,怕我坑你?
”
薄荊舟:“後面的事和投資部經理接洽就行了,等會兒我讓陳栩把名片給你。
”
這意思是,不要再找他了?
到底是有多厭煩,才連這點兒聯系都要斬斷?
簡唯甯聲音微弱,幾乎是在呢喃:“薄荊舟,你喜歡過我嗎?
曾經、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