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擔心你害我女兒!」婦人厲聲狡辯道,「我怎麼知道你給我女兒吃的是什麼東西?」
「萬一要是害她的呢?」
唐曉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句不好聽的,你女兒都這樣了,我還能怎麼害她?」
「她這樣,你們應該請過大夫了吧?」
「大夫怎麼說的,你們應該都清楚。」
「反正我無所謂,你們不想要,就不要。」唐曉曉說完,轉身就要走。
事情已經如此明了了,她還需要多說什麼嗎?
鎮上的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隻要這家人不是傻子,也能想明白。
當然了,她也是從楚瑞安嘴裡知道,這家人的品性還是不錯的。
隻不過,他們家個別的人不行。
這回也是一個試探,試試看,他們腦子是不是清楚的。
「要!」男人猛地開口,對著唐曉曉一抱拳說道,「請盟主賜葯。」
「夫君,你不要聽信他的話啊。」婦人一聽可是急了,「咱們女兒已經這樣了,要是再吃了來路不明的葯,真的要是出事了可怎麼辦?」
男人看向自己夫人的眼神是冷冰冰的不帶半點兒溫度,他是憨直,並不等於傻。
他夫人的模樣讓他起疑。
他們夫妻多年,他本不該懷疑自己的妻子,但是,她的神色慌亂,讓他不得不懷疑。
「請了多少大夫,大夫的結論都是回天乏術。如今,有一試的可能,為何不試?更何況,再壞,能壞到哪裡去?」男人的話,好像是最後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讓絕望的浪潮瞬間將婦人給淹沒。
她面色灰白,連掩飾都沒有能力掩飾了。
男人心裡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沒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可是他們的女兒,捧在掌心裡從小寵到大的女兒。
唐曉曉一笑,轉頭看向了楚瑞安。
楚瑞安將一個小瓷瓶扔了過去,被男人一把穩穩的接住,隨後,他轉身,快步去了旁邊,將藥丸塞到了自己女兒的嘴裡。
他安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隻有盯著自己女兒的雙眼裡正有劇烈的風暴在快速的凝聚、盤旋,聲勢浩大,好似要摧毀一切。
面上的平靜與眼中的激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他女兒在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嚇了一跳。
本來姑娘還有些迷糊的雙眼,一下子被嚇得清醒過來。
男人意識到自己嚇到了女兒,趕忙的壓下所有的情緒,放柔了壓迫到極點的沙啞聲音問道:「你怎麼想著練功的?爹不是說了,爹先練的嗎?」
「女兒怕有危險。」姑娘胸口內痛如刀絞,虛弱的開口,聲似蚊吶。
「那功法被我好好的收著了,你是怎麼找到的?」男人繼續問道。
其實答案他早就已經想明白了,但是,他還是想聽自己女兒親口說出來,好讓他死心。
「娘給我的。」姑娘臉上帶著一抹羞澀的笑意,「娘知道我想練,就偷偷的給我了。」
「爹,你不要生娘的氣呀,是我想要的。」
姑娘慘白的臉上綻放出花兒一般美好的笑容,看的男人眼底濕潤,鼻間酸澀。
「嗯,爹知道,爹知道。」男人見到自己女兒滿臉的疲憊,低聲哄著,「你先睡一會兒,一會兒爹帶你去療傷。」
男人說完,就將自己的女兒交給了丫鬟,讓丫鬟帶著孩子上馬車去休息。
他一直看著自己女兒上了馬車,這才沉默了一會兒,轉身。
男人一個轉身,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正被自己的弟妹捂著嘴巴,有話說不出來。
「鬆開她吧。」男人開口。
他弟妹這才聽話的放開了手。
婦人的嘴巴一被鬆開,她立馬委屈的叫了起來:「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我……」
「女兒親口說的話,難道還有假嗎?」男人直接打斷她質問起來。
「功法,女兒自己找不到,你是可以找到的。你要是不將功法給女兒的話,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也不想的。是女兒一片孝心求我,我才……」
「住口。」男人不想再聽婦人的話,乾脆呵斥道。
他痛苦的閉了閉眼睛,沉聲道:「我不想再聽你狡辯。」
婦人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沒腿軟的跌倒,她滿臉失望的質問著男人:「你寧可相信一個外人,不信我嗎?」
「女兒是外人?」男人覺得無比的可笑。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她竟然還要胡攪蠻纏。
「我隻是幫女兒,成全女兒的孝心。女兒是練功出錯的,跟我沒關係啊。」婦人為自己分辯道。
「要不是唐曉曉給的功法有問題,女兒怎麼會走火入魔?」
男人閉上了嘴巴,他不想再說了。
他覺得這麼多年,他真的是錯看了自己的枕邊人。
事實已經很清楚了,他不需要再說。
與她做這些口舌之爭真的是沒有任何意義,他現在隻覺得心寒。
他是真沒想到,她可以殘忍到向女兒動手。
「真的,你相信我,事情跟我沒關係,都是唐曉曉弄得功法的問題。」婦人見到自己夫君不說話,她還以為自己說服了他,繼續喋喋不休的為自己解釋道。
「咱們女兒是為了你,為了咱們這個家擋災啊。」
「要不是她練功出錯的話,就是你走火入魔了。」
「你可以閉嘴了。」男人忍無可忍的低吼出聲,「你說這些荒唐話以為誰會相信嗎?」
她怎麼能蠢笨到如此地步?
「為什麼不信?你為什麼不信我,反倒去相信唐曉曉?」婦人委屈的大叫,「我才是你妻子!唐曉曉不過就是個外人!」
男人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在被人不停的翻攪,亂成一團。
唐曉曉在一旁看著,知道男人是不想搭理他妻子了,但是,她可要把話說明白了。
這個鍋啊,她可是不背的。
「我這個外人可是給了你女兒救命的葯,至於你這個親娘……」
唐曉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婦人快速的打斷,搶白道:「誰知道你給我女兒的是什麼?本來我女兒可能還能撐一段時間,因為吃了你的葯,說不定連最後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