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绮月咋舌:“這麼精貴?
”
她之前看到時隻覺得稀奇,沒想到居然這麼貴。
“這算什麼。
”傅夫人在旁說道:“以前鳳栖宮裡養的蘭花那才叫精貴,用的是璧山土,澆的是山泉水,光一株花兒就得好幾人伺候,那會兒皇後還曾專門辦過蘭花宴,熱鬧的......”
“啊!
”
傅夫人原是感慨想說那蘭花養得精貴,話到一半就猛的被曹夫人拉了一把,身子一歪差點撞在桌角。
“你幹......”
傅夫人剛想問你幹什麼,就見其他人都是看她。
傅夫人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鳳栖宮裡那位可是罪人。
陸皇後犯下滔天大錯,綠了皇室,連皇子都未必是皇室血脈,讓皇家成了天大的笑話。
她死後屍骨都無人收斂,聽說被陛下暗地裡讓人挫骨揚灰了,那整個鳳栖宮的人死了個幹淨,連帶着鳳栖宮也成了宮裡的禁忌無人敢提。
傅夫人反應過來之後臉上就露出懊惱之色,連忙閉嘴。
周圍其他人也隻假裝沒聽到,倒是旁邊寡言的許夫人瞧着桌上茶花說了聲:
“沒想到一株花就能這麼貴,先前還聽說戶部連平叛的銀子都不足。
”
“今日晨起時我聽宮裡的人說,這兩日雪下太大,京郊有些地方遭了災,那大雪壓塌了不少屋舍,好些人都無家可歸。
”
“這養一株花兒的銀子,怕是能讓一村的人過個暖冬......”
太後宮中用的都是最好的紅羅炭和銀絲炭,因着都是其他屬地運回京城的,價錢極為昂貴,尋常人取暖都難以企及,卻被用來全天候燃着伺候花草。
許夫人雖然出身曹家,卻也依舊覺得太過浪費,隻她這一句話卻得罪了對面的桓王妃。
桓王妃蓦地大聲道:“你這是在指責太後娘娘奢靡?
”
許夫人吓了一跳:“我沒有!
”
她隻是随口感慨一句。
桓王妃卻是說道:“這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太後娘娘喜愛山茶花,這四色山茶更是極為難得的珍品,别說隻是炭火供着,就是金雕銀鑄又能如何,隻要能讓太後娘娘開心,花再多心思都是值得的。
”
“更何況太後是什麼身份,那些人又是什麼身份,你拿那些賤民來比太後,簡直不知所謂!
”
許夫人臉色有些不好看:“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
桓王妃向來都不是好性子的人,擡眼看着許夫人一副要讓她說出個什麼來的架勢。
曹少夫人見桓王妃将許夫人問的不知怎麼回答,許家女娘也是臉色蒼白,她沉着眼:“隻是我們幾人閑聊幾句,桓王妃何必咄咄逼人?
”
傅夫人也是沒好氣地說道:“就是,閑話幾句也值得你拿太後娘娘來當筏子壓人”
“況且我們幾人在這頭說話,桓王妃耳朵支那麼快做什麼,隔着這老遠都不夠你消停的”
傅夫人對許夫人态度平平,但是疼愛許家女娘這個侄女。
見自家侄女被吓得臉都白了,傅夫人直接就道:
“虧得那天桓王妃還與榮國夫人她們認了錯,這才幾日就忘記太後娘娘教訓沒事少插嘴,顯得你話多”
“你!
”桓王妃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