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跪在地上不敢去看安帝的臉色,隻顫聲交代個幹幹淨淨。
“罪臣......罪臣幾人都是一時糊塗,被虞副統領先前處置冷宮那些弟兄的狠辣吓着,又有康公公在旁撺掇着,說陛下對蕭督主早有處置之心,這才答應了今夜之事,可罪臣等人斷然不敢謀害陛下。
”
“罪臣知死,但求陛下寬恕罪臣家人,求陛下!
”
他說完就砰砰磕頭,腦袋上很快就見了血。
其他十餘人見有人先開口招了,事情根本瞞不下去,他們也紛紛慌了神跟着七嘴八舌地認了罪。
“陛下,我們真的不知道今夜會有人喪命,康公公隻吩咐宣夫人來時讓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是康公公告訴我們陛下暗中示意,我們才不敢阻攔,我們隻是想讨陛下歡心,博個前程。
”
“陛下,我們冤枉!
”
“求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
”
這些人中有些是貪錢财,有些是為着想要拉虞延峰下來,還有幾個則是因為想要借着此事得了聖意,鏟除“奸佞”讨個好前程。
康木海是聖前的人,他這麼暗示他們,所有人都以為宣夫人的事是聖上安排好的,為的就是蕭厭,可誰能想到他們都被騙了。
聽着下方七嘴八舌的求饒,安帝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僅是因為劉童恩和虞延峰之間的龃龉,更因為下方蕭厭嘴角邊帶出的那抹輕嘲,讓他有種被人戲弄的難堪和惱怒。
安帝猛地一拍桌案怒聲道:“去把康木海那個狗奴才給朕帶過來,朕倒是要問問,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讓他假傳聖旨!
”
複又看向跪在地上求饒的那些禁軍。
“朕讓你們看守宮禁,你們卻敢私賄他人,妄自揣測朕意,簡直該死。
”
“把他們統統拖出去,殿前杖斃!
”
“陛下饒命!
”
“陛下饒了我們吧......”
“罪臣知錯了,求陛下饒命!
”
那十餘人都是臉慘白,伏在地上高聲求饒,恨不能将頭磕破,但安帝卻絲毫不想留他們性命,隻朝着下方怒斥。
“還愣着幹什麼,堵了他們的嘴,給朕拖出去!
!
”
殿中那些禁軍紛紛上前,堵了那十餘人的嘴就強行朝外拖去,等到了殿外之後,不過片刻就傳出棍棒落于皮肉之上重重的敲擊聲。
身處大殿裡面的朝臣命婦還好,隻隐約聽得到外間的動靜,看不到血腥一幕,可先前就坐在殿外檐階下的那些人,卻是親眼看到那十餘人被按在地上,重重打着闆子。
安帝震怒,行刑之人自然不敢留手。
三寸寬厚的長棍一下又一下地落在那些人腰脊之上,不過片刻就見了血。
那些人被堵了嘴,壓着身形動彈不得,殿前擺着的那些喜慶宮燈,讓他們臉上的扭曲猙獰清晰可見。
隐約自喉間發出壓抑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