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茹四下看了一圈,什麼都沒看到,廊下空蕩蕩的也沒半個人影。
難道真是風聲?
五兒站在她身邊搓了搓胳膊:“女郎,先回去吧,這風吹的人腦袋疼。
”
薛茹聞言也是被迎面吹來的冷風凍得一哆嗦,明明裹着鬥篷,那風卻剮的人臉疼,還直往脖子裡鑽,她連忙縮着脖子将整張臉都朝着領子下藏了藏,領着五兒朝後走。
薛茹聲音模糊不清:“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冷,這雪斷斷續續的下了好些天,城外好多地方都遭了災。
”
五兒在前領路,一邊叽叽喳喳:“是呀,奴婢也聽說了,院裡有好些學子都是京郊的農家子,說是家裡田地房舍都被大雪淹了,不過好在陛下早前就已經吩咐了人赈濟,所以沒鬧出大亂子。
”
“城門外有人日日施粥,工部那邊也派了人去修繕民房,女郎您是不知道,京中雖然好些人說陛下不好,可是城外的百姓都誇陛下英明神武呢,就連書院那些學生也為了能進朝堂替陛下辦差,鉚足了勁兒的往死裡學,生怕被人搶了先。
”
五兒感歎:“往年外頭遭災,就算赈濟也得十天半個月後,還是如今的陛下好。
”
這麼大的雪,要不是陛下早做安排,還不知道會凍死多少人。
薛茹聽着小丫頭叽叽喳喳誇贊着蕭厭,眼眸彎了彎:“陛下自然英明。
”
她家阿姊瞧上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差了。
主仆二人一邊小聲說話,一邊繞過遊廊朝着後面走遠了,等不會被人發現之後,狄濤才松開捂着石林的手。
石林臉都泛了青,得了自由後就猛地大口大口的喘氣,然後滿是幽怨剜着狄濤:“少将軍你要悶死我?
!
”
“誰叫你聲音那麼大!
”狄濤理直氣壯。
石林:“......”
要不是他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還突然拉他,他怎麼會亂叫?
石林正想抱怨,就見狄濤跟在薛茹她們身後追了過去,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隻好閉嘴也跟上去。
......
薛茹這幾日一直住在晟甯居裡,這院子是當初棠甯替她自己和蕭厭留的,但她一直沒什麼機會來住,如今蕭厭入主宮中之後那晟甯居更是空了下來,這次薛茹“避禍”留在書院之中,棠甯就讓她住了進去。
隻是薛茹未曾住進正房,隻尋了個偏廂住着,當初棠甯準備的那些放在正房裡的東西,她也一絲一毫都沒有動過。
“女郎,今夜太冷,偏廂住着怕是不舒坦,不如咱們換到這邊......”
回了晟甯居後,五兒忍不住說道。
薛茹直接朝着偏廂走:“不用,那是阿姊的住處,我們不能擅進,你去多取一床被子,晚上多燃兩盆炭火就好。
”
五兒說道:“可是這邊到底陰冷,那炭火燃着也不如那邊砌了暖牆舒服,郡主讓您住進來的,您就算住去主屋那邊郡主也不會怪罪的。
”
她雖然是後來買進棠府的丫環,入府之後就一直跟着薛茹,但也知道那位如今的祥甯郡主、将來的皇後娘娘有多疼愛她家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