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嘴唇嚅動了下:“是蕭督主......”
“蕭厭?
”皇後側目。
金枝低着頭:“娘娘來之前蕭督主進宮了一趟,也不知與陛下說了什麼,陛下動了好大的怒氣,三郎君原隻是被關押在獄裡,可就在娘娘來之前,陛下剛下旨打了他一頓闆子。
”
“這事你怎麼不早說?
!
”
陸皇後頓惱,她要是早知道安帝已經下旨杖責了陸執年,她還幹什麼撞上來替他求情?
!
金枝被呵斥的臉蒼白:“奴婢也是剛剛才打聽到的......”
往日陸家得勢,宮裡裡裡外外不少他們眼線,這宮裡的事情就沒有能瞞得過鳳禧宮的,可是自從蕭厭得勢之後,内廷裡的人已經換了幾波,他們的人早被拔了大半。
旁處便也罷了,惟獨陛下身邊的消息越發難打聽到了。
陸皇後也知道宮裡情形,用力抓着手裡那張紙:“那個閹狗!
”
轉而又怪陸家,“都是父親和大兄他們,當年蕭厭剛起勢時就該斬草除根,要是早早除了他哪會有今日禍事。
”
“如今人非昔比,他們倒是想着動手了,定是他們昨日朝着蕭厭下手惹惱了那宋棠甯,才會讓她告上聖前。
”
明明先前說好了給陸家三日籌措東西,明天才是三日之期,可是宋棠甯今天就突然翻臉直接将狀紙遞進了京兆府,還讓蕭厭送到了陛下面前。
那狀紙上隻說陸家貪了榮氏遺物,光隻是這樣就已經讓陛下動怒,若是再讓他知道那些東西進了四皇子的手,皇兒暗中勾結朝臣,那陛下他......
陸皇後又氣又慌,心裡亂成一團。
二人離開禦龍台有些距離後,皇後才旋身将狀紙塞進金枝懷裡:“你出宮一趟,親自把這東西給陸家送過去,告訴父親和大兄。
”
“陛下對陸家所做十分震怒,那宋棠甯必定不會隻将狀紙給了京兆府,他們如果不能妥善解決此事,就等着明日早朝四皇子陪着陸家一起成為所有人眼中笑柄!
”
金枝臉色蒼白連忙拿過那狀紙小心收起來:“娘娘,奴婢看那宋小娘子顯然是豁出去了,萬一舅爺他們解決不了......”
陸皇後臉色一沉,她不能冒險,也絕對不能讓人毀了峥兒。
她隻猶豫了片刻,就伸手從頭頂取下金鳳銜珠的九尾鳳钗,将其遞給了金枝:“不管陸家準備如何,你再去一趟積雲巷,将此物交給宋棠甯。
”
“娘娘......”金枝驚愕:“這可是皇後鳳钗,怎能輕易給那宋娘子?
”
“那不然還能如何?
”
陸皇後用力掐着鳳钗看着金枝:“難道真要峥兒去跟那些人将東西讨要回來,還是讓他在朝堂上丢盡顔面?
”
“朝裡那些老東西好不容易才對铮兒另眼相待,他若真去開口便是将所有人都得罪了個遍,往後誰還會順服他?
!
”
她的铮兒是要争皇位的,是未來的天子,他身上絕不能蒙任何污點。
半點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