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甯有些難以置信地擡頭看着蕭厭,聲音緊繃。
“阿兄,劉童恩是安帝最信任的人,他不會不知道安帝如今處境,這些年他蟄伏于京城無人知曉他底細,就連你也一度被蒙騙過去,他怎麼會這麼蠢?
”
先前陸九安的事情爆發出來,安帝派劉童恩去查此事時,陸家就已經出事,那個時候能被劉童恩信任委派去平山王府的也必是他親信,他也絕不可能派幾個不知事的蠢人去辦這麼大的事情。
那他們怎會這麼容易踩進平山王和陸九安的陷阱裡,毫無半點防備,還拱手将把柄送到那二人手中?
蕭厭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臉上滿是寒霜。
“謝!
天!
永!
”
他示弱裝暈,讓人攪弄外間流言,看似想要收攏民心算計于他,可實則根本就是個幌子,安帝之意從不在京城。
這無恥之徒。
為了對付他,竟不惜跟逆賊聯手!
他難道不知道這個時候起了内亂對大魏意味着什麼?
!
蕭厭“唰”地站起身來,棠甯也是緊張跟着起身。
“阿兄......”
“我要去一趟曹府。
”
“那我跟你一起......”
棠甯話音還沒落下,先前出去的缙雲就快步從外間進來,朝着蕭厭急聲道:“主子,宮中急召。
”
蕭厭眸色瞬冷:“隻招了我?
”
缙雲:“不是,朝中大臣都得了召見,城南這片來了好些宮中的人,方才外間有不少動靜。
”
蕭厭和棠甯對視了一眼,隻覺心中冷沉。
安帝先前“昏迷”之後,就一直在宮中養着,後來這幾日也像是身子不濟未曾打理朝政,萬事讓太子頂在前頭,他這個時候急召這麼多人進宮恐怕沒什麼好事。
蕭厭微眯着眼:“棠甯,你去一趟書院,找施長安。
”
他上前附耳低語了幾句,見棠甯詫異擡頭,他低聲道:“你與施長安這般說了,他知道該如何做。
”
棠甯點頭:“那阿兄要進宮?
”
蕭厭冷笑了聲:“安帝已經擺好了戲台子,設好了鴻門宴,我要是不進宮,他怎麼能把戲唱完?
”
他走到一旁取下屏扇上挂着的披風,落在棠甯身上替她系好。
“月見。
”
外間有人進來:“奴婢在。
”
“你和天青陪着棠甯去書院,護好了她。
”
“是。
”
蕭厭和棠甯幾乎是同時從府中出來,等蕭厭翻身上馬,棠甯坐在馬車上突然想起王玉珍父親的事情,連忙掀開馬車簾子:“阿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