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甯,是朕誤會了你。
”
安帝能屈能伸,直接朝着棠甯低了頭。
棠甯卻不願就此抹了過去,她朝着安帝說道:“錢姊姊也是被人謀害,何來袒護一說。
”
安帝說道:“太子畢竟為她所傷......”
“那又如何?
”
棠甯冷聲道:“之前太後宮中宮人本已交代太子于抱廈之中被人動了手腳,又有人合謀引文信侯夫人母女前去,後将事情鬧大,太子被人下藥神志不清,錢姊姊更成了他們謀害太子的其中一環。
”
“我原已經能問清原委,那宮人卻被劉童恩所殺。
”
劉童恩臉色一變:“陛下,微臣隻是失手......”
棠甯嘲諷:“是不是失手,她都死在你手上。
”
“今日太子身死,太後拿住此事不放想要杖責錢姊姊,逼迫我與她當堂對峙行冒犯之舉,這才有了後來她突發急症想要嫁禍之事,太子的死與今日太後謀算于我本就是一樁事情。
”
“若那宮人不死,錢姊姊冤屈清白,太後就難行逼迫之事,後來更鬧不成現在這樣子,劉統領一句失手就能掩蓋你過錯?
”
劉童恩張了張嘴,想要出言辯解,可是棠甯的話卻是犀利至極。
一句不管緣由都是他錯,就阻了劉童恩所有的話。
安帝抿了抿唇說道:“劉童恩的确有錯,來人,将劉童恩帶下去杖責二十,罰俸一年。
”
“陛下!
”
劉童恩猛地擡頭看向安帝,他明明是奉聖命而為,可如今安帝居然要他受罰?
他滿腹不甘,可對上安帝陰沉目光,而且隻是二十杖而已,他雖有不願卻還是跪在地上說道:“微臣領罰。
”
外間有人進來領着劉童恩朝外走,蕭厭卻是突然開口。
“慢着。
”
蕭厭擡眼神色冷淡:“劉童恩犯錯是在人前,既是責罰又何故放在人後,若不能親眼看到犯錯之人的下場,又怎能借劉統領這二十杖警醒其他人。
”
“這二十杖就在這裡打吧,缙雲,你與牧風去替劉童恩行刑。
”
缙雲笑了笑:“是,屬下掌管刑司多年,定會好生照料劉統領。
”
劉童恩瞬時臉色大變,他答應挨那二十杖,是知道安帝不會當真傷他,隻要将蕭厭他們糊弄過去之後随便讓人打上幾下,這事情也就過去了,可是這行刑之人若是換上蕭厭的人卻全然不同。
這個缙雲他是知道的,身手不弱,更在樞密院中掌管刑司多年,最擅長的便是刑罰之事,而那個牧風雖然看似不如缙雲,但他這些年一直跟在顧鶴蓮左右,多少人觊觎顧家都難近顧鶴蓮跟前,他又怎會是易于之輩。
讓這二人行刑,怕是那二十杖下去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劉童恩怎麼敢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