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修叮囑:“眼下大戰在即,四處都亂着,你走商時要小心些,若實在不行就留在皇城,也不缺那些銀兩。
”
張濱頓時笑起來:“這人哪有不缺銀子的,你就别操心我了,我幹這行不是一年兩年,自然知道輕重,倒是你,我瞧着國師跟南齊聯手這麼大的事情都瞞着你,怕是對你沒什麼好心思。
”
“還有你之前說過的那個季驸馬,我這次走商時去了邊城一趟,什麼線索都沒查出來,那季家根底清清白白沒有半絲不對勁的,那個季容卿跟王後他們相遇也是巧合......”
宋瑾修抿唇:“這事别查了。
”
“啊?
”張濱看他:“可你不是說他是魏朝世家的人?
”
宋瑾修神色冷淡:“他是世家的人,我絕不會認錯,隻是我小看了他的手段。
”
“國師府的人已經去查過他底細,就連汗王和王後他們估計也派過人,他能瞞過這麼多人,又豈會輕易露了痕迹,是我之前太過着急了。
”
他當時狼狽來到北陵,驟然看到“故交”亂了方寸。
不同于棠甯和蕭厭對他的報複還有緣由,他雖因他們落難狼狽卻不知該不該怨恨,陸執年跟他多年好友突然的背叛讓宋瑾修更加“刻骨銘心”,宋瑾修自年少時便親近陸家,幫襯陸執年,對他從無隐瞞與他引為知己。
他從未對不起陸執年,所以對于他的背叛才格外厭憎。
宋瑾修說道:“他如今已經是宗聿部的驸馬,深得王後和初雲公主信任,更是能與夏侯令抗衡之人,我若再死纏着他過去身份的事情不放,又拿不出切實證據,隻會落人口舌,更讓汗王厭了我。
”
他如今最該做的事情是用盡一切辦法往上爬,隻要他站的夠高,權勢夠盛,就算季容卿不是陸執年,他也是。
宋瑾修對着張濱說道:“季容卿如今權盛,初雲公主更是護短,若叫他們知道你在查他恐會對你不利,這件事情張大哥以後别插手了。
”
張濱點頭:“我聽你的。
”
夜色漸深時,外頭的雪越下越大,等二人用完了飯,又聊了聊各自近況後,張濱就告辭回府。
宋瑾修親自将人送了出來,剛到府門前就瞧見有人騎馬疾馳而過,馬車踢踏碾過前方路面時,隐約聽到裡頭鬧騰的很。
張濱好奇:“這大半夜的鬧什麼呢?
”
宋瑾修笑了聲:“季驸馬頭疾發作,初雲公主滿城找大夫呢。
”
張濱咋舌:“這公主府那邊時不時就要這麼鬧一回,那個季容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毛病......”
他說完搖搖頭啧了一聲,旁邊有人駕車過來,張濱扭頭對着宋瑾修道:
“行了,我的車來了,你也快些進去吧,外頭這麼冷,可别着了涼。
”
“那張大哥慢走,有空過來。
”
張濱笑道:“我肯定過來。
”
二人道别之後,張濱就直接進了馬車,隔着簾子揮揮手讓宋瑾修進了府中之後,馬車才朝着遠處走去。
外間趕車之人突然開口:“你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宋瑾修是異性兄弟。
”
“呸,你能不能盼着我點兒好?
”張濱甩了簾子就翻了個白眼:“我不跟他搞好關系,怎麼能糊弄他在夏侯令手下搞事?
況且今兒個我可是在他那弄來了不少消息,趕緊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