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聞言臉色都變了。
齊澄坐在一旁微眯着眼:“宋大人是說,做局的人跟祿王府有關?
”
傅來慶皺眉:“不對,要真是祿王府做局,祿老王妃怎麼會蠢得親自來揭穿這事,既得罪了人又留了把柄,而且祿老王妃最重規矩,她不像是會用女子清白來算計縣主她們的人。
”
“你的意思是,祿老王妃是被人當了刀?
”齊澄凝聲道。
花廳之中一時沉默,薛茹捂着胳膊一聲不吭,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陰沉,而宋瑾修他們才道真相,也是心潮起伏。
祿老王妃是刀,那設局害棠甯她們的人是誰?
棠甯坐在一旁,淡聲說道:“長公主府曾跟铖王府議親,意将驸馬族中嫡出女娘嫁給謝寅,後因铖王府謀逆不了了之,數日前,樂陽長公主突然提起此事,跟姨母說想要換親。
”
幾人聞言都是瞪大了眼。
“她想換誰?
”宋瑾修問。
棠甯譏諷:“我。
”
錢绮月“唰”地跳了起來,抓着臉上冷敷的冰塊就砰地一聲砸在桌子上:“她腦子進水了,居然想拿謝寅的婚事換你?
那狗東西早就已經回了陸家,她怎麼不找陸家去換,憑什麼找你,她是瞧你好欺負呢?
!
”
傅來慶和齊澄也都是覺得不可思議,那樂陽長公主是不是瘋了,這種念頭她怎麼敢起的?
棠甯嘲諷,可不就是見她沒爹沒娘沒宗族庇護覺得好欺負,先前落水的時候她還心有懷疑,不知道今夜這出到底是沖着她還是沖着錢绮月來的,可當看到樂陽長公主還有四皇子妃時,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宋瑾修氣的緊緊握拳:“所以樂陽長公主是換親不成,就起了歹心,想要毀你清白逼你下嫁?
”他滿臉怒色:“她怎麼敢?
!
”
錢绮月眼裡冒着火:“那老虔婆!
”
見她起身就想朝外沖,傅來慶連忙橫身一擋:“你幹什麼?
”
“我找她算賬,她差點害死我和棠甯!
”
“不能去。
”
傅來慶擒着她手臂:“有人撞你們落水的事情隻有宋瑾修一人看到,那撞你們的人跟水裡的人都沒找到,你就這麼去了長公主府根本沒有證據,到時候不僅讨不回公道,還會被樂陽長公主反咬一口。
”
看錢绮月氣的鳳眼怒紅,他低聲說道:
“她是長公主,本就占着身份,若無實證污蔑皇親是大罪,而且你和縣主在水中被男子親近的事絕不能外傳,雖然那二人沒有得手,可是流言似虎,要是傳揚出去有人借機無中生有,隻會毀了你們清譽。
”
錢绮月聞言又氣又惱:“那就這麼算了?
”
“自然不能。
”
一旁的宋瑾修冷然開口:“你和棠甯不好尋她麻煩,别人卻可以。
”
“樂陽長公主拿祿老王妃當刀,若隻是悅來樓裡挑唆幾句,讓祿老王妃出頭也就算了,頂多是生些嫌隙,可要是祿老王妃知道她險些被人利用毀了棠甯和錢小娘子,讓祿王府跟蕭督主還有錢家結怨,她豈會善罷甘休。
”
祿王府好歹有個為國捐軀的老王爺,祿老王妃在宗親裡地位也極高,她想要教訓樂陽長公主多的是辦法。
傅來慶難得跟宋瑾修意見一緻:“他說的對,這事你和縣主都别出面,讓錢尚書或是蕭督主派人走一趟祿王府,自然有人會找樂陽長公主的麻煩。
”
錢绮月沉着俏臉,顯然有些不甘心。
棠甯開口:“滄浪已經帶人圍了映荷湖邊,未必抓不住動手的人。
”
況且,她總覺得今夜的事情才隻是開始。
以樂陽長公主的性子,一次算計不成,她未必會罷休,在加上暗地裡還有個陸皇後,四皇子妃今夜出現在那裡總不會是巧合。
如果樂陽長公主的算計她落水的事情,有四皇子妃和陸皇後一份,那她們在旁撺掇着,這種無恥手段絕不會隻有這一次,而且經曆今晚上的事情,棠甯也隐約猜到陸皇後想要什麼。
她垂眸面露譏諷,陸皇後為了四皇子可真是殚精竭慮,居然把心思打到了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