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娘子瞧見被兇的快要縮成一團的傅家郎君,忍着笑上前安撫了錢绮月兩句,等将人哄着氣哼哼地坐下之後,她才說道:“好啦,傅郎君也不是有意的,對了,你們知道四皇子落馬的事嗎?
”
錢绮月果然被轉移了心神,棠甯則是詫異:“四皇子落馬?
什麼時候的事?
”
“就昨日,這事傅郎君應該知曉。
”周二娘子說道。
見棠甯杏眼望向他,傅來慶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才說道:“昨日紀王府的小郡主相看,紀老王妃在西郊馬場辦了場馬球賽,邀了京中不少人過去,四皇子妃跟紀王府的小郡主關系好,四皇子就陪着她同去。
”
“當時二皇子也在,四皇子不知道為什麼跟他起了争執,兩人便都上了場,結果四皇子驚馬從馬上摔了下來,好在旁邊的人反應快,及時将人拖了出來,要不然真就出了事。
”他頓了頓道:“當時小錢大人也在。
”
棠甯看向錢绮月:“是你阿兄?
”
錢绮月撇撇嘴:“對,是大哥。
”
錢青冉早年就外放,留在京中的時間不多,先前回京述職,如今被安排進了工部,他瞧着溫文儒雅斯斯文文,誰都沒想到他馬上功夫居然也十分了得。
據說當時要不是他拉了四皇子一把,給了其他人救人的機會,四皇子怕是早成了馬蹄子下的亡魂。
錢绮月不喜歡陸家人,連帶着皇後和四皇子也不喜歡,可她也明白昨兒個那種情況,要是四皇子真死在馬場上,她阿兄和在場所有人怕都逃不掉幹系。
錢绮月嘟囔說道:“我聽大哥說,四皇子雖然被救了出來,不過在馬下被拖行了一路,臉上身上都受了傷,出了這事之後,紀王府那邊也慌的不行,忙着就散了馬球會,就将人送回京城找了太醫,今天一大早紀王府的人就到我們府上緻謝。
”
紀王府的文慶郡主往日眼高于頂,瞧着誰都看不上眼,結果今早拉着她時那叫一個親熱,一口一個阿月妹妹,還話裡話外打探她大哥,那副熱切樣子讓她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位郡主格外任性,早前為跟人争夫婿還曾打死過人,結果搶到手了又覺得不好,強行把婚約給鬧沒了。
錢夫人眼瞅着紀王府的人像是盯上了她兒子,半點不想招呼他們,這才借口要來積雲巷帶着錢绮月出了府。
傅來慶聽着錢绮月的話咋舌:“那紀王府的小郡主莫不是相看上了小錢大人?
”
錢绮月連忙“呸呸呸”,瞪眼說道:“你可别晦氣我!
”
就文慶郡主那樣的,她可不想要她當她嫂嫂,她大哥得憋屈死!
“不過這幾天四皇子倒黴的很,先前在他自個兒府裡摔跟頭砸破了腦袋,這才沒多久又落了馬,聽說宮裡頭皇後娘娘那邊也不消停。
”
“就前兒吧,鳳禧宮裡死了個宮女,說是偷了皇後的東西自盡的,可是宮裡卻有消息傳出來說,那人是被吊死在了皇後娘娘寝殿前的橫梁上的。
”
周二娘子聽的有些震驚:“是誰幹的?
”
錢绮月說道:“不知道,隻聽說鳳禧宮換了一批宮人,還打死了兩個太監。
”她扭頭:“棠甯,蕭督主跟你說過嗎?
”
宮裡的事,蕭厭應該比他們更清楚。
棠甯搖搖頭:“阿兄提了一句,沒細說。
”
幾人聞言也沒多想,畢竟這麼血腥的事情,棠甯一個小女娘,蕭厭不跟她多說也正常。
錢绮月靠在桌子上嘟囔:“皇後和四皇子都跟着倒黴,指不定是招惹了什麼髒東西呢,算了,不提他們,沒得晦氣。
”
傅來慶卻是眼珠子轉了轉,看了眼棠甯。
皇後母子出事是從四皇子查了陸家之後,接二連三的總不會是巧合,舅爺爺先前總說棠甯聰明急智,她不會看不出來才對......
“傅來慶,你看棠甯幹什麼?
”
傅來慶連忙移開目光:“沒什麼。
”
錢绮月“哼”了聲,俏眼瞪他:“我警告你,别起歪心思!
”
傅來慶:“......”
他心裡頭那點兒愛慕的火苗苗還沒起來,就被棠甯親手掐了,他哪還有什麼歪心思。
“錢小娘子,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
”傅來慶告饒。
錢绮月:“你看我信你?
”
傅來慶:“......”
見錢绮月抱着棠甯胳膊就跟她叽叽咕咕,時不時還睨他一眼,傅來慶忍不住深深歎了口氣,跨着臉。
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