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燕城頂替的這個身份在别墅内存在感不強,每天就負責打雜。
但這個男人的身手不弱,不然也不會被選中。
他去廚房端好廚師準備的餐盤,安安靜靜的走到了那扇門前。
保镖把門打開,“還不趕緊進去,你看什麼?
”
房間内沒開燈,透過走廊的燈光,隻能看到窗前坐着一個女人。
傅燕城端着餐盤的力道收緊,有種想要碾碎整棟别墅的沖動。
“慢着。
”
其中一個保镖看着他的背影,眉宇皺了起來。
“小醜,你是不是長高了?
”
傅燕城沒說什麼,另外一個保镖翻了個白眼,“我看你是昨晚通宵守夜,現在眼睛花了吧。
”
傅燕城沒搭理這兩人,徑自進入了房間,并且還關上了門。
門一關,房間裡就變成了漆黑一片。
他打開燈,終于看到盛眠坐在窗戶邊。
他緩緩走過去,将餐盤放在她身邊的桌子上。
盛眠聽到腳步聲,沒說話。
等男人靠近時,她的眉心卻皺了起來。
她感覺到一種很熟悉的氣息,有點兒像傅燕城身上的。
但緊接着她就變得自嘲,傅燕城怎麼可能出現在這。
傅燕城把餐盤放到桌子上後,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
按理說他應該馬上出去的,盛眠也一直在等着他出去。
但她沒有聽到出去的聲音,忍不住皺眉。
她想問他怎麼還不走,但是她的嗓子沒法說話,隻能用指尖輕輕在桌上敲。
起初傅燕城并未注意到這串聲音傳達的信息,直到他看到盛眠疑惑的擡頭,四處看了看。
明明他就在距離她兩米遠的正前方,她卻先是往後看了看,又往左邊看了看,因為不知道這個男人站在哪裡,她一瞬間變得有些慌,甚至都在擔心,是不是桑家的人潛伏進來了,是不是又在她的飯菜裡加了什麼東西。
上次是失去聲音,這次呢?
她起身,摸索着一旁的牆,想要把那個男人找出來。
而傅燕城在看到她扭頭到處找人時,就已經捂住了嘴。
他的肩膀在微微抖動,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幕。
他看到她順着牆壁摸到了門口,将門小心翼翼的反鎖,又摸到了櫃子前。
他知道她是在找他,但奇怪的是,她為什麼不發出聲音呢?
傅燕城安安靜靜的站着,十分鐘後,盛眠差點兒撞到台燈。
房間内的台燈上也拴着一根鎖鍊,根本不能離開床頭櫃。
盛眠的腦袋撞到上面,磕得腦袋發暈。
她忍不住揉起了額角,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
傅燕城趕緊快步走過去,将她扶起來。
他想出聲詢問,但想到自己的聲音,也就故意換了一種沙啞的語調。
“盛小姐,你沒事吧?
”
因為這個語調太沙啞了,盛眠一時間還真沒聽出來,緩緩搖頭。
“盛小姐,你放心,我沒壞心思,等你吃完,我就會出去。
”
盛眠現在就是個瞎子,再加上感覺不到這個男人身上的殺氣,也就不再管了。
她推開他,又順着來時的路,緩緩摸了回去。
在他要去扶她的時候,被她毫不留情的推開。
傅燕城打量着這個房間,隻有一張床,一個櫃子,一盞台燈,沙發,桌子。
那些尖銳的棱角全都被一層海綿包住了,這樣她不會受傷。
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被人揪了起來,他緩緩走到她身邊,看到她用勺子,一點一點,慢條斯理的吃着碗裡的東西。
她還是沒說話,似乎心情不太好。
傅燕城在她的面前坐下,定定的看着這張臉。
她哪裡像是在和傅行舟談戀愛,分明就像是被囚禁在了這裡。
盛眠正緩慢的往自己嘴裡喂東西時,突然感覺到一根指尖落在了她的嘴角處,她渾身一僵,停下。
她又嗅到了傅燕城身上的氣息,那種淡淡的,讓人安靜的冷香。
傅燕城的手機已經關了靜音,所以壓根就不知道現在多少人在打他的電話。
他已經讓齊深去傅氏穩住傅行舟了,短時間内傅行舟不會回來。
此刻他就坐在這裡,指尖流連到了她的耳垂處。
那裡多出來一顆不屬于她的耳釘,她的耳垂周圍甚至都還是腫的,一看就是暴力按進去的。
傅燕城小心翼翼的傾身,仔細查看這顆耳釘。
上面還有未幹涸的血迹。
他突然覺得心髒好痛,痛得快死過去。
在他抱着樂湘招搖過市的時候,她到底在這裡受了多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