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甯先是震驚,随即像是想象着安帝失策之後,原本是找梁廣義商議對策尋求同盟,想要一起對付蕭厭,他服軟示弱百般勸說表示誠意,但落在梁廣義眼裡那都是不懷好意。
棠甯不住“噗哧”笑出聲:“你這麼糊弄他,回頭他反應過來定然會對你羞惱。
”
“有什麼好羞惱的,我這是在幫他避禍。
”
蕭厭義正言辭:“安帝那人行事越來越沒底線,梁廣義要是一腳踏進了這泥坑裡,将來再想要抽身就不可能,比起滾得一身泥讓世家徹底湮滅,我替他保全了梁家,他該感謝我才是。
”
世家之勢肯定是要打壓的,大魏想要強盛,就絕不能讓世家繼續這樣霸占朝堂,以壟斷之姿阻攔朝廷選拔賢能,甚至分駁皇權獨立于一些律法規矩之外。
但是無論是當年的謝天昭,還是如今的蕭厭,都從來沒有想過要将世家趕盡殺絕。
世家之中亦有能力之人,也并非全是庸才,蕭厭隻是想要讓他們跟其他人一樣,能夠從平等的機會之中去争取他們與能力匹配的地位。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世家沒有越界,也沒有像是當年的陸家一樣做一些絕不能做的事情,否則蕭厭就算是再惜才,也絕對容不下他們。
蕭厭說道:“梁廣義是聰明人,他幾次服軟也都是為了保全世家,我不碰他們底線逼他們趕盡殺絕,他們自然也該回報一二,畢竟人情之事,總得有來有往。
”
他提點梁廣義一聲,梁廣義幫他看着桓王,很公平不是嗎?
棠甯:“......”
哪怕說話的是蕭厭,她也忍不住沉默。
感情在他眼裡,收了人家八十萬金抽皮扒骨險些魚死網破,居然還叫人情?
棠甯仰頭:“阿兄,這話你别拿出去說。
”
蕭厭看着她滿臉糾結一言難盡的樣子,笑着低頭咬了她臉頰一下:“怎麼,怕我被人打死?
”
棠甯:“......”
你還知道你會被人打死呢?
......
蕭厭抱着棠甯說了會兒話,就抱着人進裡面和衣睡了一會兒。
臨近晌午時蕭厭才醒過來,見懷中小姑娘還沒閉着眼睡的正熟,他親了親她額頭,這才小心翼翼将自己胳膊抽了出來,坐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子,起身抱着床邊的披風離開。
去了側間換了一身衣裳,月見送了溫水進來。
蕭厭一邊洗漱一邊說道:“讓廚房那邊做些吃的溫着,等棠甯睡醒了之後再端過來,你守着鶴唳堂這邊别讓人過來,免得吵醒了她。
”
月見點頭應是:“主子可要用膳?
”
蕭厭将擦完臉的帕子放在一旁:“不吃了,我有事去一趟曹家,棠甯要是醒來了之後你跟她說一聲。
”
“是。
”
蕭厭收拾妥當之後,去了一趟庫房取了些東西就直接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