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蕭厭剛在宮中冒頭時,機緣巧合讓他看到才能,随手提拔入了十二監後他辦事妥帖處處都合他心意,他本就是多疑之人,自然會查蕭厭底細,當知曉他是因被父親苛待反目成仇才入内廷,便起了重用之心。
他故意給了蕭厭機會讓他露頭,蕭厭也一如他希望跟蕭家反目,他尋名目落罪蕭家,歹毒狠辣殘殺蕭家之人,背棄所有孝道禮儀,對蕭家趕盡殺絕之後為所有人唾棄。
安帝觀他孤家寡人,甚至為博自己青眼不擇手段,加之他後來就如同喪家之犬除了自己這個主子再無所依仗,這才放心重用于他,一點點讓他得了權勢,成為心腹,更将樞密院都交給了他。
可如今卻告訴他,蕭厭所表露出來的都是假的。
他從沒殺過蕭家人,他更未曾弑父殺親,他入宮之後中中皆是虛妄,這也意味着這些年蕭厭一直都在他面前作戲。
安帝心中不安至極。
能瞞住他的人,将蕭家藏匿江南,隐瞞他多年于聖前作戲,蕭厭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取信于他,又有什麼目的?
!
崔林沒察覺不對,隻驚疑蕭家人居然還活着,而且......他滿是冤枉:“憎郡王你胡說什麼,我何時派人前往江南?
”
“我怎麼知道,這不是該問崔尚書自己?
”
“你别污蔑我,我從未讓人去過!
”
“崔尚書說沒有就沒有吧。
”
他要是繼續争執也就算了,可這麼一副不與他争辯的模樣,将崔林氣的差點仰倒。
憎郡王不欲跟他多說,無視崔林臉上怒氣,扭頭看向神色淡然的蕭厭。
“我的人截獲了那些人傳回京城梁家的信箋,才知道是梁太師他們早就懷疑蕭厭身份,疑心他并非蕭家之子,也懷疑他屢次針對世家,對陸家趕盡殺絕是有貓膩,所以将蕭家人帶回京中之後借此謀算蕭厭。
”
“他們趁機截了這批人,得知一件驚天秘聞。
”
梁太師聽着憎郡王的話隻覺得心中急跳,他的确派人前往江南調查蕭家的事情,想要去查蕭厭底細,可派去的人一直沒有消息傳來,他隻當他們還沒查到要緊東西,卻沒想到他們早就找到了蕭家人,更是被憎郡王半途截了。
此時再聽憎郡王說“驚天秘聞”,他下意識就想開口打斷,卻已經來不及。
“二十三年前,賀家三房嫡女曾下嫁蕭家長子蕭晉安,賀家因後來謀逆案滅門之後,那位賀家女為保全蕭家上下周全自缢于府中,蕭家當年的确有一嫡次子,但是早在出生後沒多久就已夭折,但賀家女身亡之後,那嫡次子又死而複生。
”
“蕭家對外言說,那孩子幼時病弱被送往别莊養着,實則後來接回來的根本就不是蕭家子。
”
“蕭家為他取名為厭,對他百般可待,對外更是從不曾讓此子露面,隻讓人人都以為蕭家之人對其不喜,可實則是因為那所謂的嫡次子根本就不是蕭家血脈,他們不過是為了替他遮掩身份,為他以後所行之事早早鋪路。
”
憎郡王看着蕭厭,一字一頓:
“蕭厭并非蕭家子,而是當年賀家三爺賀文琢的幼子,也是賀家留于世間唯一的血脈,賀家嫡孫,賀硯。
”
“蕭家将其藏匿府中多年,為其改名換姓,後舍了整個蕭家在京中人脈、家底,舉族佯裝與其決裂,更以蕭家上下所有人假死,就是為了讓賀家血脈能夠順理成章得父皇青眼,以蕭家子的身份重入朝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