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卿聞言露出抹笑:“我知道。
”
他容顔極好,隻是久病未愈氣色顯得蒼白,身上藍色長袍是與北陵衣衫不同的素雅清淡,顯得他整個人越發溫潤如玉。
季容卿說道:“那宋瑾修自打入了北陵開始,就仗着知曉大魏官場事情谄媚汗王身前,頻頻幫着夏侯令與我們作對,我自然明白拓林将軍對他的厭惡。
”
“至于肇州的事情......”
他目光閃了閃,想起前幾日傳來的戰報,眼底一抹陰沉轉瞬即逝。
“肇州的局被他們壞了我也生氣,咱們費盡心力才促成那機會,卻不想被他們鑽了空子,好在公主及時察覺将我們的人撤了回來,要不然那一日恐怕要被他們當做魏人一起屠了。
”
拓林聞言咬牙:“對,他們實在是可惡!
!
”
隻屠了兩個邊城有什麼用,明明還有更大的用處的,卻被夏侯令那個死瞎子,還有姓宋的狗賊給毀了。
夏侯令也就算了,在北陵多年積勢已久,又一直奸詐讓人厭惡,他能做這些事情他們不覺得奇怪,可是突然冒出來的宋瑾修簡直就是戳人肺管子。
大魏的喪家之犬,被一路追殺狼狽逃竄,如今卻搖身一變成了北陵“新貴”。
一想起宋瑾修來曆,在場幾人都是滿臉鄙夷厭惡。
那個姓宋的狗賊是數月前來的北陵,入北陵之前一路被大魏朝廷派人追殺,大魏鬧的動靜太大,驚動了夏侯令留在那邊的探子,那探子好奇查探時被重傷的宋瑾修發現,宋瑾修磕頭求饒,言語間更流露出對大魏的憎惡,探子被他“打動”,這才将幾近垂危的宋瑾修帶回了北陵。
剛開始時夏侯令隻是想要借着宋瑾修曾經在大魏為官,探聽一些大魏朝中之事,他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可後來不知怎麼回事,那宋瑾修留在了國師府取信了夏侯令不說,竟還被引薦給了汗王。
北陵朝中大多都是粗野之人,經擅朝堂之事的“文人”極少,那宋瑾修憑着在大魏朝堂的經曆和那張花言巧語的嘴,那雙随時都能彎下去的膝蓋,竟是博得了汗王看重。
拓林忍不住罵道:“那宋瑾修就是個沒骨頭的孬種,他能背叛大魏能是個什麼好東西,指不定哪日就背叛了咱們北陵。
”
“汗王居然還想把他弄進軍中,而且先前他還想污蔑驸馬,險些讓汗王誤會了公主,要不是夏侯令護着,我早派人弄死了他。
”
“行了,成天喊打喊殺的幹什麼。
”
初雲公主名叫阿日善,漢名烏娅,她坐在上首絨毯之上皺眉斥道:
“那宋瑾修是汗王跟前新寵,又有夏侯令護着,哪能是說殺就殺的。
”
要真能随意弄死了,她早就已經動手了,何必還忍着?
烏娅教訓了兩句,才扭頭看向季容卿:
“容卿,今日桑齊納被阻,領兵的事落在了夏侯令的人手上,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