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鴻嘴唇幹的裂口,一說話就疼的厲害,
“母親,曹公彈劾我們治家不甯,說瑾修私德不修,還拿姝蘭和棠甯的事情攻讦于我,若陛下真因此厭了我們,那國公府的爵位......”
宋老夫人神色陰沉了下來。
鄒氏看着臉色蒼白又狼狽的宋鴻二人,看着宋瑾修哪怕坐在那裡依舊有些發顫的雙腿,氣的眼睛通紅。
“我就說宋棠甯不是什麼好東西,多大的點事情非得鬧的滿城風雨,她捅下一堆漏子,卻要你們來替她受過,如今還鬧到了陛下面前,她這是存心想要害死你們不成?
”
宋家名聲一直很好,陸家那邊也幫忙使力,眼見着襲爵在即,可如今全被宋棠甯給毀了。
鄒氏說話時滿是怨憤,
“國公府的爵位若是丢了,瑾修也因這次的事情損了官聲惹陛下厭惡,我跟宋棠甯沒完......”
“行了,你還嫌鬧的不夠厲害?
”
宋老夫人冷斥了一聲,見鄒氏憤憤不平,她冷怒道,
“你們先前做這事兒的時候就該想到掃幹淨尾巴,既想留人,又沒做幹淨身份,還怪的旁人抓住你們把柄?
”
宋鴻臉色難堪,他哪能想到向來乖巧聽話的宋棠甯,會突然這般不留情面?
宋老夫人深吸了口氣,她雖然也厭惡棠甯惹出的麻煩,氣她不顧大局,可是眼下不是置氣的時候,該想想怎麼讓宋棠甯回來才行。
外間議論的無非是宋姝蘭的身份,也無非是他們縱容外室女欺壓嫡女,險些害她性命。
宋姝蘭這邊大可送出國公府去城外安置一段時間,而宋棠甯那邊隻要回了府,宋家上下相處和睦,外頭那些閑言碎語自然也會慢慢褪去,這京中從來都不缺熱鬧可瞧,隻要有了新鮮事,不用多久就沒人會再記得宋家這點兒糟心事情。
宋瑾修神色複雜:“棠甯沒那麼容易回來。
”
那天夜裡他那般求她,姝蘭又跪又磕頭,好話說盡了棠甯都沒半點心軟。
她好像鐵了心要讓宋家難堪,讓他們難受。
“棠甯怕是恨極了我,絲毫容不下姝蘭的事情,那天夜裡她甚至還說出要跟陸家退婚的話來,而且為了不見謝寅,她連铖王府也不待了,連夜就跟着蕭厭一起搬去了積雲巷,她是誰的情面都不給。
”
“那找陸家過去,她那麼喜歡陸執年,肯定說的隻是氣話......”
鄒氏的話沒說完,宋鴻就搖搖頭:“陸家不會出頭的。
”
山的事情陸執年雖然也有份,可說到底宋棠甯沒死,陸執年言行雖然有失卻也算不上大的罪過,不像是宋家因着宋姝蘭的身份被人死死抓着把柄,禦史彈劾的也從不是山之失,而是宋姝蘭充庶欺嫡。
宋家今日丢盡顔面,早朝之上陸崇遠也絲毫沒有開口替他們解圍,這個時候陸家恨不得宋家能将惡名攬盡,又怎麼可能會将陸執年推出來替他們背鍋?
宋老夫人聞言沉着眼。
宋家的事情耽擱不得,她也絕不能讓宋棠甯毀了宋家兒郎的前程,而且跟陸家的婚事不容出差錯,棠甯再鬧下去萬一惹惱了陸家那頭......
這事情必須盡快了斷。
宋老夫人沉聲說道:“她不見你們,總不至于連我這個祖母也不願意見,我親自去積雲巷求她回來。
”
她也心疼棠甯,可若阻了宋家的路,就别怪她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