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廣義語塞:“事有不同......”
“有何不同?
”
一直沒怎麼開過口的蕭厭突然就嗤笑了聲:
“是因為本督是個太監,所以就活該當朝受審,于衆人面前被你們咄咄相逼,僅憑三兩句讒言,就想要将本督置于死地。
”
“如今換成其他人,就值得慢慢商議,細細詳查,怎麼,本督的命就不是命?
”
蕭厭容貌本就出衆,此事眉眼染霜時,哪怕未曾疾言厲色,那目光也格外攝人。
“南地之事已然鬧的人盡皆知,肇惠地處西北都已有歙州三地傳言擴散,憎郡王方才殿上所言根本瞞不住,若不能當着今夜赴宴朝臣的面将此事審問清楚,查清歙州三地官員慘死真相,恐會殃及陛下聖名,動搖朝廷根基。
”
“若那些官員當真活該有此一劫也就算了,可他們若是遭人謀害算計至此,梁太師難道不該催促陛下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
殿中一時安靜,所有人聽着蕭厭這話都有一瞬間的耳熟。
等反應過來之後,看向梁廣義時那目光頓時詭異。
這些話,不正是之前梁太師逼迫陛下嚴審蕭厭時說過的話嗎?
除了将“蕭厭和廢後母子勾結”,變成了“南地官員慘死”,其他簡直一模一樣,連個字兒都沒變過。
“咳。
”
哪怕心裡極為緊張,錢寶坤也險些沒繃住笑出聲來。
曹德江抓了抓掌心,瞧着梁廣義陡然鐵青的臉,沒好氣掃了蕭厭一眼。
這厮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逗樂,差點崩了他好不容易才弄出的凝重氣氛!
蕭厭擡頭看向梁廣義:“梁太師向來替陛下着想,又為大魏鞠躬盡瘁恨不能死而後已,想來分得清輕重,也不願陛下遭人議論,背負不該有的惡名,您說是嗎?
”
梁廣義:“......”
蕭厭又轉頭:“崔尚書,您覺得呢?
”
崔林:“......”
他覺得個屁。
殿中莫名氣氛詭異。
蕭厭見二人緘默不言,看了眼滿是震驚的安帝後,才朝着憎郡王說道:“看來梁太師和崔尚書都贊成本督所言,覺得陛下該當朝查清此事,那憎郡王就繼續說吧,想來事關整個南地官場,又與當年赈災之案有關,陛下也不會推脫。
”
“你......”
安帝張嘴剛想喝罵蕭厭放肆,罵他擅自替他決定。
就聽下方曹德江突然開口:“老臣記得,二十年奉命前往南地赈災的也有陛下,如今既然事關此事,又殃及這麼多官員性命,想來陛下也不願意讓自己聖名蒙塵。
”
安帝一句罵聲卡在了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