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
宋姝蘭紅着眼想要上前,又突然害怕停了下來,雙手抓着衣裙指尖輕攪着,那副怯生生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惜。
“你......我還以為阿兄永遠都不來見我了......”
她說話時眼睫輕顫,眼中片刻就蓄了淚,梨花帶雨格外楚楚可憐。
宋瑾修揮手讓門前那兩個婆子退下去後,進了屋中之後就靜靜看着她,瞧着她那張柔弱皮子上的可憐兮兮,在久不見他回應的注目下逐漸有些挂不住時,他才攸然開口。
“蘭兒,你退步了。
”
“以前你紅着眼裝可憐時會更情真意切,眼淚也流的讓人心軟,可如今功利心太強,顯得太心急了。
”
宋姝蘭臉上的柔弱瞬間僵住,挂着眼淚的眼裡是藏不住的羞惱:“阿兄是故意來羞辱我的嗎?
”
宋瑾修說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我說過會好好疼你,又怎會羞辱你?
”
宋姝蘭蓦地就想起在牢中被眼前人抓着脖子險些掐死的那一幕,那時候他一句“阿兄會疼你”,讓她連做了好幾日噩夢。
她渾身打了個抖,臉上瞬間蒼白,那羞惱之色也被害怕取代,突然想起眼前這人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她騙的團團轉的宋家長子。
他就是個瘋子!
宋姝蘭不敢再跟他作戲,隻有些害怕地說道:“阿兄,我已經很聽話了,我…我什麼都沒做......”
“我知道,蘭兒很乖。
”
“......”
宋姝蘭抖了抖,下意識後退了半步,總覺得現在的宋瑾修讓人害怕。
宋瑾修見狀笑了聲,隻走到一旁坐下後說道:“這地方好像有些小了,讓你住着委屈了些。
”
宋姝蘭剛想說一句不委屈,就陡然愣住。
“你想不想出去?
”
“阿兄?
”宋姝蘭驚疑。
宋瑾修擡眼看着她:“不用害怕,我知道你當初回宋家圖的是什麼,可如今宋家沒了,你這個國公府女娘的夢是做不成了,不過現在有一個機會,能夠讓你回到如在國公府時的日子,你想不想要?
”
宋姝蘭聞言有些心動,可是這話出自宋瑾修之口......她有些遲疑:“阿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永順伯府的七郎君,兩日後與人相約在西郊通月湖上,泛舟賞荷。
”
宋姝蘭眼神蓦地睜大。
宋瑾修神色平靜:“當初你從京城叩拜去靈雲寺時,途中暈厥,我記得那位羅七郎君曾經救過你,對你也頗為中意。
”
“宋家出事之初,他曾派人來府中探望過你,你向來都懂得如何讓男人心軟,也知道怎樣拿捏這些世家權貴的公子,我想若能給你機會,讓羅七郎君對你重燃舊情應該不難。
”
“阿兄,你......”
宋姝蘭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說話的宋瑾修,他居然讓他去勾引永順伯府的庶出子,這可是那個最講規矩的宋瑾修!
她既是驚愕,也是心動,看宋瑾修平靜的樣子,她遲疑着說道:“可是羅雲平是不可能娶我的。
”
“他當然不可能娶你。
”
宋瑾修口中說出的話格外誅心:“你是逆犯之女,也因陷害棠甯聲名狼藉,以你生母的身份你斷然不可能再嫁高門,就算是妾室也沒人會冒風險,羅七郎自然也不會蠢得将你放進府中,讓永順伯府成為笑話。
”
“那你還!
”宋姝蘭被他的話說的惱怒。
宋瑾修看着她:“你想為妻為妾自然不可能,可如果隻是當個養在外間的金絲雀,以你的容貌和能耐,想來應該是得心應手。
”
“宋瑾修,你瘋了,你居然讓我去當别人的外室?
!
”宋姝蘭怒目而視。
宋瑾修卻是平靜:“外室如何,你母親當年不也曾當過外室,卻能哄得我父親多年念念不忘,為她賠上整個宋國公府,想來你耳濡目染之下,應該不會輸給你母親才是。
”
見宋姝蘭臉上漲紅,他緩聲說道:
“你回京後勾引陸執年,百般誘惑謝寅,挑撥我與棠甯關系,為的不就是榮華富貴,可是以你如今的名聲,京中任何一家官宦權貴的子弟都不會納你入府,甚至你想要與他們接近都難。
”
“羅七郎已經是你如今最好,也是最後的選擇,隻要你能攀上永順伯府,讓羅七郎對你動情,哪怕隻是被養在外面也沒什麼大礙,隻要你能緊緊抓住羅七郎的心,你想要什麼沒有?
”